三月初十。
天还未亮,庆王府的方向就已经鞭炮喧天了。
卯时,长公主府门大开。
温庭瑞打着哈欠出门:“昨夜,我若带身衣服去庆王府,也就不用五更天跑回家沐浴更衣了,困死我了……”
温知虞侧眸看他:“然后,浑身臭烘烘地陪着新郎四处去敬酒?
你就不担心,明日,京中贵女圈中流出一则传言:长公主府的二公子,小小年纪便不爱干净?”
“当然担心了!”温庭瑞昂首挺胸:“再过三个月,我就要十六岁了呢!
过完十六,我就可以准备议亲了。
在议亲之前,我可要留个好名声。”
温知虞弯眸:“那便提前祝你议亲顺畅吧。”
前世,庭瑞喜欢游历四方,父母亲与兄长一家迁去蜀州之后,他更是几年不回京一次。
最久的一次,姐弟俩有五年没见过面。
因着沈迢安的缘故,庭瑞很少写信给她,就算有家书,也只有寥寥几笔。
她问起亲事,庭瑞说他成家了,只是夫人身体不好,无法跟着他长途跋涉回京。
她一生未见过弟妹,也不知此人是否真的存在……
望着渐亮的天色,温庭瑞开心道:“我长得这么好看,不愁没贵女嫁给我。”
温知虞笑:“你说得有理。”
温庭瑞伸了个懒腰:“天亮了,姐,今日的乌云好厚啊,恐怕是要打春雷、下春雨。
等送完浮云姐姐出嫁,你早些归家。”
“嗯。”温知虞应了一声:“父亲和母亲虽不拘着你,但你须有节制,少喝些酒。”
“我明白的。”温庭瑞眨眼:“我不仅自己少喝酒,也会看着阿危,让他少喝些。”
温知虞点头:“去吧。”
两辆马车驶出长街后,分别往不同的方向驶去。
路上,映桃掀开车帘:“庆王妃不愧是商贾出生,当真是有钱,这一路上都挂满红灯笼和红绸呢。”
温知虞顺着看过去:“的确是隆重。”
浅杏笑嘻嘻道:“也不知,等郡主与世子大婚时,是何盛景?世子这么喜欢郡主,十里红妆定是少不了的。”
十里红妆?
望着入目处的红灯笼与红绸,温知虞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
想完,她不禁失笑。
前世,她已是成过一次亲的人,为何还会幻想十里红妆、万人空巷的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