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虞活了两世,从未有人询问过她,愿不愿意做什么。
燕止危,是第一个。
温知虞神色柔和似春水,从燕止危手里接过聘书,郑重而又轻柔地应答:“我愿意嫁你。”
燕止危容光焕发,高兴道:“你的眼光,和我一样好!我们不愧是要做一家人的!”
“噗……”
鹿鸣院内,陪同而来的少年们更是爆发出一阵欢笑声。
温知虞忍俊不禁。
院门处,礼官们眉眼却是皱成一团……
游廊里。
温庭瑞和温庭柏并肩站立,远远朝温知虞的门口望去。
温庭瑞眼角泛红,小声嘀咕:“先前,我总盼着姐姐与阿危能早日成亲。
如今,她与阿危过文定了,我又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虽与阿危交好,却有种他将我姐姐抢走的感觉……”
温庭柏抬手,摸摸他头:“阿虞就算出嫁了,也还是你的姐姐,我的妹妹,是长公主府的郡主。
你和止危交好,他成了你姐夫,不该高兴么?
乖,开心些。”
温庭瑞转身,借着兄长的臂弯做遮挡,偷偷抹了把泪。
见他如此,温庭柏又拍了拍他肩膀。
前来围观的年长一些的宗亲,低声嘀咕——
“现在的年轻人,不按流程行事,一点规矩都没有!”
“传闻临川郡主最是循规蹈矩,不过如此。”
“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花,插在了牛粪上。”
“……”
温庭瑞正酸楚着呢,乍一听见这话,顿时抬起衣袖抹了眼角,冲着宗亲道:“谁没规矩?谁是牛粪?”
宗亲惊诧:“二公子?”
“你是在说我没规矩?”温庭瑞问。
宗亲:“……”
温庭瑞气得咬牙:“你们几个,是温氏旁支的对么?不过是沾了我父亲的荣辉,才能穿着华服,站在此处观礼!
什么东西,也配对我姐姐和姐夫说三道四?
在别人家诋毁别人,就是你们的规矩么?”
几个宗亲敢怒不敢言。
温庭瑞虽压了声音,但周围还是不少人听见了他的话,闻言,纷纷朝这边看来。
温庭柏见状,客气而又疏离地开口:“大喜的日子,年轻人难得聚在一处玩闹。
院中天寒且吵闹,请诸位长辈移步暖阁休息。”
说完,冲院中的随侍递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