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院子,又站了满院子的人……
老荣王的其他儿孙辈,全都候在院子里、走廊下,夜色里,人头乌泱泱的。
见到来客,纷纷低声行礼。
武安侯冷淡着脸,高大身形往旁边一挡,将女儿整个挡在阴影里。
即便有人想抬头窥探,也只瞥见一抹粉白裙角……
燕止危房间。
听见脚步声,一众人齐齐转头看过来。
武安侯带着儿女进门:“太子殿下,王爷。”
燕弘璋摆手:“侯爷不必多礼。”
一身华服的荣安王燕瑜站起身,身上环佩轻响:“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过来了?”
说完,吩咐下人上茶。
武安侯问:“人如何了?”
“臭小子命大,死不了。”荣安王道。
武安侯:“……”
这家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离谱。
尤其是当爹的。
这时,荣安王目光落在温知虞脸上,顿了一下,重新斟酌着开口:“阿危尚年轻,定能很快恢复。
郡主不必担心,文定礼,必然会如期举行。”
文定礼?
她现在在意的,已经不是文定礼了。
她问:“王爷,我能进去瞧瞧世子么?”
“去罢。”荣安王道。
温庭瑞陪着姐姐一起,绕至屏风后。
床上,燕止危已经被换上一身干净的中衣,脸上和手上皆被涂抹着乳白色的创伤药……
这样的他,全然没了往日里的生机。
温知虞的心尖,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密密麻麻地疼。
床边,太医正在给他施针。
太院判看向姐弟俩:“郡主,二公子。”
温知虞打招呼:“张院判。”
温庭瑞小心地看了一眼姐姐,开口问太医院院判:“张院判,阿危他还好么?”
张院判点头:“世子方才已经醒过一次,郡主和二公子来得不巧,他又睡过去了。”
听见这话,温知虞松了口气。
她环顾了一眼屋内:“王妃呢?”
候在一边的侍女连忙道:“回禀郡主,近日天寒,王妃身子有些抱恙,来看了眼世子,便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