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他们在醉月楼喝酒,醉月楼的画舫不入护城河,河面就没这么拥堵。”
温知虞点头。
两人在伙计的引路之下,一路下楼入画舫。
水上寒气重,画舫内却烧着旺盛的碳火,热气四溢,只能开着窗户散热。
桌案上,摆着两个小泥炉,炉子上支了小铜锅,乳白汤汁沸腾,带起阵阵香味。
温知虞眼神微亮:“羊肉汤锅?”
“是啊!”柳浮云扶着她走下,才走到自己的小锅旁坐好:“先前我听庭瑞说,你喜欢吃这个。
但,太后时常派人送经书给你抄,羊肉膻味大,你就不碰它了……
这几日,我派人到处问,才知晓照影楼有。”
温知虞轻笑:“你真是有心了。”
柳浮云倒了杯酒,递给她:“这是岚城的山杏酒,我从小就喜欢偷喝,滋味极好,你快尝尝!”
冰镇过的果酒,口感冰凉顺滑,甜中带着一丝丝酸,开胃又解腻,温知虞难得贪杯。
不知不觉,酒壶空了一半。
夜幕降临。
冬日的夜晚,京城酒肆依旧热闹。
对岸醉月楼的丝竹声,清晰地飘荡在河面上。
不知是火炉熏的,还是碳火烘的,温知虞脸颊染上胭脂色,眼神在灯光里格外明亮。
她撑着下颌听了片刻:“是《春江花月夜》,不过,弹错了一处。”
柳浮云又给她倒了杯酒:“哪里错了?”
温知虞指尖隔空拨了一下:“此处错了。”
柳浮云茫然。
她不通音律,实在是看不懂。
这时,一道陌生的声音从隔壁画舫传来:“醉月楼的歌姬,都是由名师亲自教出来的。
你懂琵琶么?你凭什么说她们弹错了?”
温知虞回道:“错了便是错了。”
那人不服:“你说错就错,你岂不是比琵琶名师还厉害?你这般厉害,敢报上名来么?”
柳浮云回怼:“你是什么身份,敢问我们名字?”
“呵……”那人冷笑一声:“看来,也不过如此,连名字都不敢报出来的长舌妇!”
温知虞压住眼皮,问:“我不过随口说了一句,公子便先出言讥讽,再又恼羞成怒。
莫非,那歌姬是公子你教出来的?”
“你……”那人哽住。
柳浮云看了温知虞一眼,开口道:“你什么你?难不成,你还真是什么琵琶名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