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兰台。
柳浮云走后,温知虞心中一直不安。
沈迢安,竟对燕止危起了杀心?
秋猎,倒真是个好时机。
可,依照她对沈迢安的了解,他绝对不会轻易对一人起杀心。
莫非,燕止危招惹到他了?
……
一夜浅眠。
清晨,天还未亮,行宫便锣鼓喧天。
钦天监算好时辰,参加秋猎和各种比赛的男子,都要去祭台陪仁帝参加祭天仪式。
女眷,是不能露面的。
不过,被锣鼓声吵醒之后,温知虞就睡不着了。
她起身洗漱,沐浴更衣。
天亮时,武安侯轮班结束,盔甲与披风裹着一层寒意,大步迈入问星宫大门。
温知虞驻足:“父亲晨安。”
见她一身浅青色素裙,发间仅簪着两枚玉簪,温和了神色:“起这么早,又要去佛堂?”
温知虞点头:“我同皇上说好了,这些日子会常去佛堂,听听经,抄写经书。”
武安侯神色冷凝下来:“去几日也好,好叫他放心。”
父女俩默契对视。
“好了。”武安侯握上酸疼的手腕:“为父回房补眠了,你去佛堂吧。”
温知虞点头。
她踏着晨露,带着映桃去了佛堂。
天光大亮时,柳浮云抱着一摞书来佛堂偏殿找她:“阿虞,我来陪你啦!”
说完,把书全部放在书案上。
温知虞好奇:“你还自带书本么?”
“我看不懂经文,只好带点能在佛殿里看的书了。”柳浮云盘腿坐下:“女子,就该像你一样多念书。”
温知虞讶然:“你是受刺激了么?”
“不是。”柳浮云翻开诗经:“我想念书,想成为一个腹有书香气的贵女。
如此,才能寻个好夫君。”
温知虞哽住。
柳浮云说的这话,其实是不对的。
女子念书,应当是为了自己,为了在这处处是束缚的世道过得更好一些……
不过,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她温言道:“你既然下定决心,那就好好念吧,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