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止危。”
仁帝再次叫住他。
“我在。”燕止危抬头。
仁帝坐在龙椅上,双手扶着扶手,浑身散发着帝王威仪:“这五十戒尺,你认罚么?”
“我认。”燕止危垂头。
仁帝冷眸凝视着他:“当初在京中,你请旨让朕为你和临川郡主赐婚,朕没有答应你。
时至今日,你可想通朕当初为何拒绝你?”
燕止危没吭声。
仁帝:“你稚气太盛,行事从不考量后果。即便被人当枪使了,还傻愣愣地站出来。
这五十戒尺,便是教训。”
燕止危嘴巴动了动。
“长公主府认下这门亲事,朕可从未认可过。”仁帝继续道:“你口口声声说想娶阿虞,可你告诉朕,你娶了她之后呢?
她还未嫁与你,就因你而不断遇险。
先遇洪流山崩,又遇猛兽袭击……
你可有一次,在她遇险时护在她前头?”
燕止危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喉头充血,溢出一丝血腥味。
仁帝睨了长公主一眼:“朕瞧着,不如由朕做主,今日便将你父母叫来,退了这门亲事。”
温知虞蹙眉。
殿中央,燕止危急得起身:“皇上,你不能这么做!”
“荣安王世子,不得放肆!”
仁帝近侍站出来呵斥。
燕止危重新跪回去。
仁帝冷眼瞧着他:“朕是纵容荣安王府太久了么?”
此话一出,殿中人纷纷变了神色。
唯独,沈迢安看了仁帝一眼,收回目光的目光落在了跪地的燕止危身上。
突然,他眸光微闪。
温知虞走至燕止危身旁,与他并肩跪着:“皇上,今日野豹之祸,荣安王世子的确失察有错,理当受罚。
他年纪尚轻,玩心重,不是错。
遇险时未能陪在我身边,也不是他的过。
可两家亲事早已定下,万望皇上成全。”
燕止危扭头,昳丽的眉眼间难掩欣喜,目光灼灼地问:“你不怪我么?”
温知虞摇头。
仁帝:“……”
龙椅扶手,在他掌心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