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燕止危活着,已经是天大的幸事。
她赌赢了。
毁不毁容的,于她来说根本不重要,反正,她想嫁给他,并不是因为那张脸。
回去的路上,温知虞的步伐前所未有的轻快。
“姐,你等等我呀!”
温庭瑞差点没跟上她的步伐。
府兵们干活手脚麻利,随侍也不逞多让。
姐弟两回到马车时,营帐已经扎好,火也升起来了。
“映桃,浅杏。”温知虞吩咐道:“你们清点一下马车上的药,留点自己备用的,余下的给兄长送去。”
映桃浅杏点头:“是。”
“取一盒创伤药给我。”她想了一下,补充道:“找找有没有祛疤膏,也一并送来。”
俩侍女撑伞拎灯离开。
很快,两人就回来了。
映桃将一黄一粉两个瓷罐递上前来:“黄色的是创伤药,粉色的是祛疤膏。
郡主,现在就给世子送去么?”
“我去送!”温庭瑞主动道:“阿危心情不好,我去开导开导他,让他别胡思乱想。”
他表情雀跃。
温知虞颔首:“去吧。”
温庭瑞一手抱着药,一手撑着伞,开开心心跑去找燕止危,步子快得随侍差点没跟上。
温知虞收回目光。
洗漱后,躺在温暖柔软的被窝里,只觉乏得厉害。
这些日子,她一颗心长久高悬,寝食难安。
今日,亲眼看着辛夷山崩塌,而燕止危和辛夷镇的百姓都还活生生地站在她眼前,她终于松了口气。
排山倒海的困意,将她汹涌淹没。
长久地忧思,松懈下来之后,人就容易生病。
夜半,温知虞浑身滚烫。
值夜的浅杏掀开车帘,借着夜明珠的灯一照,就见自家郡主满脸通红,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一时间,人仰马翻。
作为长公主唯一的女儿,温知虞自小就被养得金尊玉贵,长到十五岁,风寒都没得过两场。
这次出行,竟发起了高热。
两个府医换了几次药方,热意依旧没退下。
温庭柏沉声:“再换一次药,若阿虞的症状依旧不减,只能快马加鞭送她回京。”
……
热意环绕,温知虞独自站在一个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