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潜意识中,于远方留给我的阴影太大了,它浸漫在我整个童年和青春期中,所以,让我唯恐弟弟莫帆也会如他一样,随时会由一个好生生的人,变成一个人人唾弃的罪犯。
因此,纪戎歌还没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自己的思维就已经向最坏的方向滑去了。我竖着汗毛回答,你给我看好了那家伙,我这就过去!
说完“呱唧”就合上手机,不由分说地冲出了校门。这时候,我多么希望自己的脚下能踩俩烽火轮,或者学会武侠剧中的乾坤大挪移,再不济会个凌波微步什么的,这样我就可以直接杀到于莫帆的“作案现场”了。
是的,莫帆是我心底最敏感的部分,触手即燃,火舌冲天。
可是正当我于人力驱动下在城市中虎虎生威地跑了几百米后,才发现自己是在做无用功,因为我太焦虑,根本没有问纪戎歌他在哪里。
我沮丧地拿起手机,再次给纪戎歌打电话,手机里却传来了悦耳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我立时就崩溃了。
我想,难道纪戎歌踩上了烽火轮,或者是他学会了乾坤大挪移,可以瞬间转移?这么快就挪出了地球的服务区,绑架了花季美少年于莫帆奔赴火星上演“背背山”?如此多诡异的念头在我的小脑瓜里忽闪忽闪地跳跃着,就好像酒吧里光怪陆离的灯火一样。我想可能是我在酒吧里“假唱”时间过长,它变态的灯光影响到了我原本清纯可人的思维,让我清纯可人的思维也变得变态起来了。
当然,这个时候的我肯定没有想到,美男子纪戎歌此时正和美少年于莫帆厮打得不成人形。
就在他给我打了电话之后,本来已经被纪戎歌制服了的莫帆同学,一听纪戎歌居然联系到了我,这是他做梦也不会想到的。
凭借莫帆同学这么多年对我残酷手法的了解,他一想到自己将会在不久之后,遭遇我的“辣手摧花”,悲愤之下,就一个黑虎掏心直掏向了纪戎歌的心脏。
纪戎歌分身乏术,手上还未挂断的手机就被莫帆的九成功力给震出了百米之外,“呱唧”一声掉在地上,四分五裂。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合上手机的时候,居然会有巨大诡异的“呱唧”声。并且由于电池掉了出来,所以就成了“不在服务区”。
而且,在我为打不通纪戎歌的电话满街乱转、惆怅满怀的时候,从街上溜达过去遛我家太子和贝勒的胡为乐同学也加入了此次战斗,本来已经占尽上风的纪戎歌在胡为乐和于莫帆的双重夹击下,节节败退。
直到一辆巡逻的小警车到来,才平息了此次战争。
后来听胡为乐说,太子和贝勒那两个叛徒没有参加此次战争,可能是垂涎于纪戎歌的男色,这导致了他和莫帆的失败。说到“垂涎纪戎歌的男色”这句话时,胡为乐那销魂的小眼睛还很不屑地瞄了我一眼,仿佛我比太子和贝勒更垂涎纪戎歌的美色似的。
此次战役,这三个人除了满身青紫红肿以及血迹斑斑外,纪戎歌妩媚的右眼成了熊猫眼,短时间内不能对着美女放电了。莫帆同学的嘴巴被砸肿了,且被砸掉了一颗如花似玉的门牙,更可悲的是这颗门牙的香消玉殒与纪戎歌无关,而是见义勇为、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胡为乐失手造成的;同样,胡为乐的鼻梁骨也因莫帆同学的大力失手而被砸断,肿成了单峰驼模样。
而上面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我被传讯到派出所后才得知的。当这三个风格迥异的美男伤员姹紫嫣红地盛开在我面前时,我以为自己进入了异形时空。
我一直以为纪戎歌是那种非常有款有型的男人,而且他模样也出奇的标致。所以每次见到他的时候,我都不得不以粗狂的风格行事说话,来压制自己对于帅哥这种物种的不良嗜好。
而胡为乐吧,一个进入青春期的痞痞小男生,样子也好看得要命,更重要的是他的鼻子出奇的高挺和秀美,当然,今天这种高挺和秀美暂时“歇业整顿”了。
至于我弟弟于莫帆同学,我更得向大家隆重推荐。你们想,好歹我莫春也是一在酒吧里驻唱的汉服美女啊,每天那么多大腹便便的男人对我媚眼如花,尤其是畅乐园的那个骆驼脸的邱总更是对我“青眼有加”啊,那殷勤献得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麦乐还说过的,骆驼脸邱总对女人一贯都是绝无半分斯文的,可能是我太“美艳”了,震惊了他的灵魂。当然我知道,麦乐的意思是反着的,可能骆驼脸邱总一见我这通身的气质,就知道我不是在这里常混的人,所以他觉得我也很不容易,就对我比较客气一些。但是我从来都不跟他搭话,我可害怕他一高兴也将我的脸砸成麦乐那样。说到麦乐当时的伤,我还记着的,所以对这个骆驼脸老男人总是不多搭理。
言归正传。鉴于强将手下无弱兵,于莫帆打小起便具有“美男”气质,而这种气质在他长大之后是更加的出挑。
而现在,这三个好看的男同志突然摇身一变,变得面目全非地出现在我眼前,以至于我需要仔细地观察判断哪个是我的弟弟于莫帆。因为,我要对他扬起巴掌,先臭揍一顿再说!对付莫帆这个没脑袋的小混蛋,我一贯就是铁血政策!
但是鉴于这是派出所,我担心自己揍了他之后,也会被羁押在“大牢”之中。
所以,我只能甩甩手指头,再抓抓自己的脑袋,瞪着硕大的眼睛盯着莫帆看。莫帆的脑袋就渐渐地低了下去,嘴巴肿得跟抹了厚厚的猪大油一般,不敢抬眼看我。
胡为乐一见我出现跟见了鬼一样,捏着自己的鼻梁瓮声瓮气地说,“纯洁”,你怎么来了?
我斜了胡为乐一眼,说,我是于莫帆的监护人,我怎么能不来?你们都折腾破天了,我能不拿五彩石补上吗?
胡为乐捂着鼻子直撇嘴,其实我懂他的意思,他是想,你以为你是女娲啊,就你那小细胳膊小细腿还能补天?
其实,我比女娲还不容易,女娲至少还有神仙免费为她提供五彩石,可我呢?我就是偷来抢来盗窃来五彩石,我也得给于莫帆这个小王八蛋把天给补上。
纪戎歌刚要冲我眨他被打肿了的妩媚成烂桃状的桃花眼,警务室里推门走出一个眼睛像月牙一样的小青年,穿着小警务制服,漂亮得要命。他回头冲警务室里那张肥大的“猪脸”说,那我就将他带走了,王所长,真是麻烦你了。
“猪脸王”一下子把他那个肥硕的脑袋挤出了门,冲“月牙眼”青年嘿嘿一笑,带着几分巴结的意味,说,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云云雾雾地说了一堆,直到“月牙眼”青年将门“嘭”一声给关上,他那张肥硕的脸才从我眼前消失。
“月牙眼”青年走到纪戎歌面前,嘿嘿地笑道,纪大律师,没事啦,走吧!还真有你的,竟然能跑到街上跟俩小破孩搞群殴,还把一只眼睛弄成这熊样。哎,真是士别三日,不刮目看你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