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承乾低低应了一声,似有些心不在焉。
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惊喜。
杨晓然好奇地抬起头,手在他跟前晃了晃,一脸认真地道:“我说能治就一定能治,虽然治好后,可能比不上从前,但却不会像现在这样。”
顿了顿又道:“只是时间拖久了,难免要吃些苦头。”
“无妨。”
李承乾淡淡道:“医正说孤骨头错位,虽矫正了,但却一直难以愈合,疼痛不已,孤已习惯了。”
“习惯什么习惯?!”
杨晓然踮脚在李承乾脑袋上点了下,“这世上有习惯享福得,哪还有习惯吃苦头得?张大伴呢?我去叫他,先找个屋子,我给你看看先。真是的,你怎么还出来乱走?也不知碎了几块骨头,也得亏你是皇太子,请得大夫全是我大唐最厉害得,要一般小民,早疼得死去活来了。”
杨晓然絮絮叨叨的,可李承乾一点也不觉得她啰嗦,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真没那么疼了,刚摔坏那一会儿,孤天天疼得睡不着觉。”
“你先别说话,来,我扶你去那边坐下,我去把张公公喊来,我们去你乳娘那儿,我给你看看去。”
“回东宫吧。”
李承乾淡淡道:“我腿脚不便,乳娘看着又要难过了。我让人去跟父亲说一声,就说我与你回东宫下棋去了,免得父亲也担心。”
“那好吧。”
杨晓然想了想,东宫有牛油巨烛,看得也清楚点。
便道:“那我去叫张公公。”
“不必了!”
李承乾拍了拍手,忽然在黑暗中窜出一个身影,单膝跪地,抱拳道:“殿下!”
“去把张大伴叫来,孤要回东宫了!”
“是,殿下!”
杨晓然睁大双眼,“这人一直在这儿?”
李承乾轻笑,“孤的马忽然惊厥,父亲有所怀疑,总要派几个人暗暗跟着的。”
杨晓然打了个冷颤,果然与自己猜测地差不多么?
见她面色凝重,李承乾忽然握住她的手,道:“香儿,后悔么?”
“后悔什么?”
杨晓然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李承乾,眼里满是问号。
“就要嫁给孤了,孤可能一辈子都会是残废之人,你后悔么?”
不知怎地,李承乾问这话时,觉得自己有些紧张。死死地盯着杨晓然,不放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
望着李承乾眼里怎么隐藏也隐藏不住的期待,杨晓然心一软,抽出手,粉拳在李承乾胸口打了一下,笑道:“说什么傻话?!无论你好与坏,都只是李承乾,我怎么会因这个嫌弃你?”
顿了下又低下头,淡淡道:“不是早就说好了么?我们做一辈子的知交好友。”
“嗯……”
李承乾忽然抱住了杨晓然,感觉到她挣扎,又用上了几分力,“别动,让我好好抱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