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凌晨上路,风轻雪把喜宝交给陆父照看,自己则亲自把陆江送到车站。
两人推着自行车,车上搭着行李,人却是并肩而行。
走到火车站,拿着介绍信和他的证件买了火车票,差不多就快到上车的时间了。
周围的乘客来来去去,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千言万语,都不足以形容生离之悲。
众目睽睽之下,两个相爱至深的男女不能做出任何亲热的举动,只能用眼神来表达自己的爱意,深情款款,温柔缱绻。
冷冷的寒风,吹不散心中的热气。
风轻雪突然道:“你回去问问,家属能不能去探亲,如果能,等喜宝大点,我带他去看你。你明年没有假期的话,我们去找你。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会指着你的照片教他喊爸爸,他再见到你一定会喊你爸爸,不用你喊他爸爸,把父子两个的身份都给弄颠倒了。”
“好,我回去就问!”陆江抹了一把脸,他心里知道希望渺茫。
现在所驻守的边防不是原先所驻守的地方,气候恶劣之极,很多将士都忍受不了,何况家属?所以不会允许家属来探望军人,怕出现高原反应引发不可挽回的错误。
一声长长的鸣笛声响起,大喇叭里提醒乘客,火车进站了。
“我走了。”陆江不得不开口。
风轻雪看着他,强忍住自己的泪意,“你走,我看着,我看着你走,你不要回头,我怕你回头了,我舍不得让你走。阿江,我等你回来。”
陆江毅然转身,拎着行李包顺着人流走进车站。
他听风轻雪的话,没有回头,可如果走在他前面的乘客回头的话,就会看到他的脸上划过两道泪痕,他的眼里满是不舍,却又满是决然。
直到看不见陆江的背影,风轻雪蹲下身,拉着围巾捂着脸,小声哭泣。
“同志,你哭什么呀?”等着接人的一个中年大妈很关心地问道。
风轻雪抬起泪痕斑斑的脸,“我爱人出远门了。”
中年大妈听了一笑,“是舍不得了吧?正常。你们还年轻,难免惦记着对方,等岁数大一点啊,天天照顾孩子,就没那心思了。”
“您说得对。”可她依旧会思念她的丈夫,她不会因为带孩子而忘记她是一个妻子。
推着自行车,慢慢地往回走。
天亮了,行人就多了,她拉了围巾裹着脸,顶着雷锋帽。
陆江离开了,风轻雪就没有心思逛街,而且什么都没准备,想给前世的祖父母和外祖父母寄东西也没办法,所以直接回家了,快走到王楼大队的地界时,听到前面少女清脆的抱怨声:“好臭啊,妈,这就是王楼大队吗?这么臭这么脏的地方,你带我来干嘛啊?”
年纪大的妇女道:“我带你走亲戚啊,不是你自己要来的吗?”
风轻雪骑着自行车,与她们擦肩而过的时候被叫住了。
“喂,你停一下,你停一下。”之前说话的少女很不客气,“我有事问你,你停下来!”
风轻雪理都没理,直接骑车回家。
。。还有八章,哈哈,晚上回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