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喝茶!我要知道leon的地址,我要地址!”吴洋嘟起粉嫩的唇,很无礼的话从她嘴里说出就像在撒娇。
“他工作时不希望被别人打扰,梅尔,你不会不知道?”何言温声回答,放下泛着温润色泽的瓷杯,再开口语气里多了份无奈,“你这是干什么!傻孩子,你以为你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他就是马上赶回来吗?他不会。梅尔,你是他未来的妻子,你该比我更了解他!”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再高贵的公主,遇上爱情,同样带有几分迷茫。吴洋也不例外,一向清冷的脸上流露,一闪而过的脆弱神色。
“梅尔,一个女人在爱情里,无论什么模样都是最美的。但前提是你认为凌硕,他爱你吗?他会像沉浸爱情里的男人那样为你的心疼,夜不能眠吗?他不会,也许他只会淡淡地看你一眼,就又埋头工作。”何言出言点醒这个本不该痛苦的女孩。
“他的身边除了我,并没有其他的女人。”吴洋说出理由,因为这样她才敢这么张扬,这么高调的对所有人宣布他们的婚姻。
“那是他太骄傲,骄傲到他看不上的人,他绝对不勉强与她们在一起。梅尔,你和他很像。你们都太骄傲,太冷漠,所以很难对别人动心。”所以,不动心的人,怎么也不会动心。一旦动起心便升起强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她的儿子就是其中之最!
一想到此,何言无奈地叹了口气。
“……”吴洋低头,纤指柔嫩的指尖无意地划着茶杯。
她的爱情,原来在别人的眼里就是这样的吗?不该被尊重?
何言也不再说话,为吴洋的杯里续了杯茶。
情字,一碰上,就难解了。何况还是两个如此相像的人,又冷,又沉默,还高傲。
“李嫂,让单医生过来一趟。”看到吴洋似乎安静了下来,何言吩咐张妈。
“夫人,我这就打电话。”李嫂在主屋里应了一声。
“要是不给我他的地址,我就不治,就算血流光了我也不让医生碰我。“吴洋又开始激动起来,一挥手,精致的茶杯,成了一堆无用的碎片。
何言对茶杯的碎片一点不关心,这两年她的茶器被吴洋摔了不知多少套,她早习惯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他现在在一个穷乡僻壤里,你怎么去?去了也只是糟罪,倒不如安心在这儿等他回来。”
“我不!若是他厌烦了我,回来就要取消婚约,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只要他,我只要他!别的我谁都不要!”吴洋拒绝,明艳的脸上是娇纵却也委屈,眼泪含在眼眶里,她死撑着不让它往下掉。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如此委屈。她不明白,她赶走一个会威胁到她的普通穷酸女孩儿,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责怪她?她只是不喜欢属于她的宠爱被别人分走而已,为什么不会有人理解她?
她私自散布两人的婚期,他竟然躲她半年之后,让她成为全美国的笑话。这算什么?!
“梅尔,你爱凌硕。你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何言重新拿了一个茶杯放到吴洋前面,续上温水。她没听到吴洋的回答,继续道:“还是你看到的只是他的外表与社会地位?”
“我当然是爱他的人!”金钱她从来不会少,她不需要金钱来抬高她自己的价值。
“你了解章凌硕这个人吗?除了报刊媒体上的信息,还有他的名、他的父母、他的家庭住址。这些以外的事情你还了解什么吗?”何言看着这个痛苦的女孩,内心叹气。向来娇纵明艳的脸,被倔强与伤心所取代,这个女孩不该这样,她会拥有世上最奢侈的幸福婚姻,如果她没爱上她的儿子的话!
可是,爱就是爱了,无人能阻止!
“我……”没人告诉她,有关他的事情。
她知道有侦查局,查了又怎样,不是他愿意跟她分享的事,她情愿不听。所以,她等,等到他愿意告诉她为止。等来的却是他将她越推越远,这一次还索性直接消失将近半年!
“梅尔,你好好想想。他是我的儿子,我这个做妈的也不了解他,根本不知道我的儿子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累了想休息,什么时候想找个人来诉诉苦。他十八岁就接手了整家公司,别的同龄人还在享受大学时光,甚至在校园里谈轻松恋爱的时候。我的儿子,因为我的病情强迫自己接手章氏集团,甚至没有人记得问问他愿不愿意?忘了问他辛不辛苦,但他做得比任何人都好,创了第三领导人中最优秀的成绩。可我宁愿他只是普通人,不用这么辛苦的工作,简单快乐就好……”何言握着茶杯的手抖了抖,茶渍洒在手背上。
“伯母,我爱他,真的很爱他。爱到可以把梅尔集团交给他,梅尔对我而言是最珍贵的礼物,我愿意把梅尔集团交给他!这就是我的爱!”吴洋沉默片刻之后回答。
“你确定这是他要的吗?”何言摇头,“他肩上已经扛着推不下的责任,他绝不会再扛起另一个责任的。”
何言也不再说话,略带疲惫的喝下手中的茶。
吴洋也跟着细细品茶,茶是好茶,喝着有股淡淡的苦味。
半晌过后,章耀阳从主屋出来。
“梅尔,来看你章伯伯章伯母啊!”
章耀阳跟章凌硕长得很像,只是两人的气质不一样,章耀阳稍稍严厉,眼神锐利,而章凌硕多了份随和与温暖。
“章伯伯好!”
“老爷。”
何言起身微点头,吴洋也跟着起身,章耀阳摆了摆手,走进亭子,入坐。
“叫单医生了吗?”章耀阳问。
“让李嫂打电话了,现在怕是在路上了。”何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