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速速说来。”
“爹,这些年我们给费家当牛做马,虽然也赚了不少钱,但实在是憋屈。
最为关键的是,在费家眼中我们微不足道,如果不喜欢了,随时都可以换掉。
既然如此,为何我们不找一个更加强大的靠山,让费家也忌惮的靠山!”
“你的意思是说,朝廷?”
曲山林眉头一皱,在离州比费家更强的靠山,除了朝廷他实在是想不到第二个。
“什么,老四,你让我们曲家投靠朝廷?你到底是何居心?”
老大曲荣表情非常夸张。
现在是朝廷在将他们往绝路上逼,还有自已羊入虎口的?
“你们都给我住嘴,谁再啰嗦一句立刻给我滚出去!”
曲山林用力一拍桌子。
“老四,把你的想法都说出来。”
面对自已两位哥哥的言语攻势,从头至尾曲贵的表情都未曾变过。
“爹,人应当顺势而为,此乃天道。
当今朝廷和六族的矛盾,已经处在了爆发边缘,双方迟早会彻底撕破脸。
对于我们这些人而言,要么就做六族的走狗,帮他们去充当马前卒。
要么就只有投靠朝廷,但如此一来,势必会引来他们的报复,看上去是一个死局。
如今朝廷举措下来,在我看来却是一个绝好机会,其他漕帮一定会激烈的反抗。
这么做的结果只能是自寻死路,当今陛下可不是什么碌碌无为之君,必然要杀鸡儆猴。
同时,他们也需要一些漕帮做出表率,完全支持朝廷的做法,孩儿认为我们曲家,完全可以完全听命朝廷。
如此一来,朝廷一定会以此来奉劝其他漕帮,明里暗里的应该会给我们一些好处,最起码也会保护我曲家周全。
我曲家如今又不是只靠漕运赚钱,舍弃一些利益,换取朝廷的信任,从长远来看是完全值得的。”
曲贵侃侃而谈,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老四,若是真能按照你所说,倒也并非不能考虑,但是你考虑过没有。
一旦这么做,曲家势必会成为费家的眼中钉,并且离州的其他漕帮,也会集体排斥我曲家。”
曲山林皱着眉头,他的担心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曲贵早就已经想通了全部关节,闻言脸上丝毫不慌。
走到椅子前缓缓坐下。
“爹,难道您忘了,我们曲家堡是怎么得来的吗?”
曲山林愣了下,依旧不太明白,曲荣和曲华更是完全不理解。
“曲家当年,因为暗通胡奴遭受了灭顶之灾,换而言之,曲家人早就上过朝廷的灭门名单。
故而他们要是质问起来,完全可以以此为理由。
他们又非我曲家,若是继续反抗,朝廷可能不会动他们,但我曲家绝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也是最适合被杀鸡儆猴的,难道明知如此,还让我曲家将全族性命压上去吗?
这个道理,他们不会不明白,若还是不行,就此作罢,干脆不用解释什么。
自古便是危机与机遇并存,想要今后更昌盛的曲家,又岂能一点风险都不冒?
爹,您当年不也是做了剧烈挣扎,才承认自已是曲家人的吗?也是承担了成为曲家余孽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