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的时候还能挖出来重新栽种,现在都成大树了还怎么修理,”兰斯复杂地说,“也许就如儿子所说的,他天生就是这样。”
“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我绝对不允许——”莱拉愤怒地低吼。
“我不想再失去一个儿子了,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兰迪到底去了哪里。”兰斯抹了一把眼睛有些哽咽。
莱拉的火气瞬间就被扑灭,她低下头喃喃道:“都怪我。”
“不是你们的错,我只是——”安托万听不下去他们的自责和悲痛无奈的声音,他鼓起勇气走近一步,“就像妈妈喜欢苹果树,爸爸喜欢吃樱桃派一样,我只是喜欢。。。”
“我从青春期就发现了我和别人不一样,我也很害怕,后来我在兰迪那儿看到了作为异类的后果,我逃到米兰,将自己藏起来,”安托万站在那儿剖析自己,“可是我来到这里发现,原来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就像有人喜欢长发有人喜欢短发一样,我不是怪胎。”
“你当然不是。”金伯莉走到安托万身边,握着他颤抖的手。
莱拉和兰斯双眼朦胧的又不可置信地看着安托万。
“都怪我没有早点发现。”莱拉抖着嗓子说。
“是我不敢表现出来,”安托万一直盯着自己的脚,“我没有二哥勇敢,那时候的我不敢离开家。”
莱拉捂着脸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小声抽泣,兰斯搂着她不说话。
“对不起,爸爸妈妈,我没能变成你们想象的样子。”安托万说。
金伯莉用手擦掉一点泪珠,沉默地摇摇头。
最后莱拉和兰斯相互扶持着离开这里,他们走前复杂又心疼地看着安托万,对他说:“你永远是我们的儿子,没人能改变这一点。”
安托万和他们拥抱后,一起离开了。
金伯莉站在公寓门口送他们离开,吸吸鼻子心里又难受又为安托万高兴,这下他心里最大的那块石头算是落地了。
嘀嘀——
一束光打在金伯莉的前方,她侧头,看到文森佐从车上下来。
金伯莉抽出环抱的双手向他跑去,扑在他怀里说:“对不起亲爱的,我不该隐瞒你。”
“一切都解决了?”文森佐伸出手回抱她。
金伯莉点点头:“你怎么来得这么快?”她出门前一分钟才给他发消息。
“我就没走。”文森佐说。
金伯莉抬起脸错愕地看他:“可,你不是——”
“我不会逃跑的,我的人生信条是——永远要勇敢地面对一切。”文森佐低下头,蹭蹭金伯莉的脸颊说,“你不打电话给我,我也会过来和你好好谈谈。”
金伯莉捧住他的脸,亲他。
两人在车灯下亲密了一会儿才走进公寓。
洗漱完,躺在床上。
金伯莉熟练地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安托万这下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做自己了,不用再躲藏起来。”
“谢天谢地,我也可以拥有一个完整的女朋友。”文森佐调侃道。
“我保证再也不瞒你!”金伯莉立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