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原本是要偿还八指丐偷鸡的钱,不想来到村庄确是看到这样的惨景,风灵儿躲在身后不忍去看,究竟是谁会残忍到这种地步,杀人一刀已经足够,为何要这样去折磨
人一直到死。一根扁担寄托所有的恨,白发的老妈妈用尽一身的力气,柳随风担心老人家受伤只得硬挨一击,老人家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些人,与那些样貌凶狠的恶人相比完全不同
,柳随风看着老妈妈低声道:“告诉我们这里发生什么?”
屋子打开,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拾掇得十分干净,几把柴刀挂在墙上,老人开始慢慢讲述往事。老人没有名字,从小别人都叫他虎妞,多半是因为身体强壮的缘故,这年头生个女儿不过就是个赔钱的货,虎妞爹脸上始终挂着乌云,虎妞妈本想再生一个,可惜越着急越怀不上,眼看着一天天虎妞长大,也就打消了念头,虎妞爹每天干完活坐在门前的树下抽烟,娘俩只能远远的看着,她们清楚他的心里苦,没有儿被村里人看不起不说
,老了同样没有人送终,这不过是封建的思想在作祟罢了。虎妞要出嫁了,嫁得很远,虎妞爹远远的看着,嘴里不停的吸着旱烟袋,发出滋滋的声响,虎妞妈眼中带着泪花,女人嫁出去想要回来一次都要看婆家的脸色,毕竟是娘
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今就要离开自然舍不得。
“娘,女儿要走了!”虎妞看着满是泪水的娘亲有些难过。
“好好听婆家的话,记得一定要争气生个男娃!”虎妞用力的点头,生男娃成为最重要的一件事,从小看惯了爹的冷脸,还有娘的可怜,自己一定会争气。虎妞真的争气,第二年便生了一个男娃,取名栓柱,多半是为了好生养才会起这样的名字,不想一场瘟疫降临,公爹、公婆先后病逝,接着便是丈夫,最为可怕的是瘟疫同样传给小栓柱,看着孩子惨黄的脸蛋,虎妞发誓一定要让他活下来,没钱抓药只能上山采药,熬成汤汁,药苦得吓人,栓柱爹不喝,那东西喝了也没用,栓柱喝,再苦
也能喝下去,因为娘能喝。栓柱活了下来,虎妞同样治好了瘟疫,只是栓柱爹病的太重眼巴巴看着娘俩咽了气,只留下可怜的孤儿寡母相依为命,栓柱身体好,从小跟着虎妞干活,大小活都会干,
虎妞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直到儿子长大成人娶了媳妇,虎妞一个人拿着一瓶酒来到栓柱爹坟前,“他爹,现在你能合眼了,俺把栓柱带大了,爹说的对,有了儿就有了根!”大屋给了儿子,虎妞搬
进偏屋,家里养的几只大母鸡不时发出叫声,虎妞有时候觉得女人就是母鸡,公鸡永远趾高气昂。原本一切是那样的祥和,虎妞每天盼着抱孙子,直到家里丢了一只鸡,一只鸡对于整个家来说不算什么,只是鸡窝关得严实,更加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为何会平白无故丢了一只鸡,栓柱站在鸡窝旁仔细查看,鸡窝里没有洞,更加没有掉落的鸡毛,断然不会是黄鼠狼半夜偷鸡,更加不会是人,家里的那条大黑狗可是凶得很,只是今天睡得
很香,真不晓得八指丐是用什么办法从鸡窝之中将鸡偷走,多半是用了点穴手法。
“拴柱,看出什么没有?”
“娘,没啥,可能是自己走丢了!”栓柱答应一声。
“不能,晚上明明是我赶进去的,怎么会不清楚!”
“那真是奇了怪了!”栓柱挠着脑袋,同样弄不清为何丢了鸡。
“算了,不就是一个鸡,丢了就丢了!”拴柱拉好门说道。
“那可不行,以后还要靠这些鸡生蛋给你媳妇补身子!再说了好好的鸡怎么就丢了!”
提到丢失的鸡,八指丐不由得脸上一红,都怪自己嘴馋把人家养得好好的鸡给偷了,真是丢人,看着风灵儿投来鄙夷的目光,八指丐发誓再也不去偷鸡。
老人停下来道:“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你们愿意听吗?”
柳随风点头道:“愿意听,老人家我们更想知道村子口的那两具尸体时怎么回事!”老人顿时流出眼泪,“都是那些可恨的畜生,抢了我们的粮食还有鸡还不够,还要杀死我的儿子,儿媳,还有可怜的孙子!”老人不停用手捶击炕沿,那是对行凶者的恨,
对逝去亲人的痛,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发泄。
风灵儿道:“那些人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