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被撞倒手臂受伤,他又亲自给自己包扎。
这些都像一个世交长辈会做的事。
堂堂财政部部长,即便信奉日行一善,也不该总对她一个人伸以援手。
她也不相信是因为黎家。
黎文彦不把她当女儿,其他人又怎么会和颜悦色对她?
宋柏彦道:“早些年在滇南,我和你母亲确实有过一面之缘。”
闻言,唐黎心头一阵发紧。
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听他人提及自己的母亲。
在黎家,她的母亲唐茵就是个忌讳。
从前她以为自己的母亲行事不检,如今知道真相,虽然唐茵插足了别人的婚姻,却是阴差阳错,说到底,她的母亲何尝不是受害者?
那天早上,看着黎文彦和欧阳倩双手交握,只差一点,她就质问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在意过她的母亲,哪怕一丁点。
可是,她终究还是忍住了。
最想知道答案的人,早就已经不在。
她该做的,不是向黎文彦摇尾乞怜讨要一个说法。
——是送他去见母亲。
至于原不原谅他,是母亲的事。
女孩眸底的执念稍纵即逝,哪怕她掩饰得极好,依然没逃过宋柏彦的眼睛。
“这几年在黎家的生活有没有不适应?”
唐黎抿唇,没吭声。
“要是你有什么不好跟你父亲直说的,我可以替你跟他聊一聊。”
听到宋柏彦温和厚重的嗓音,唐黎抬眸,恰好对上宋柏彦那双沉静的黑眸,虽然男人的目光深不可测,她依然没有轻易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