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冲被断了左手,罢免了将军之位已沦为平民,每日住在徐尚书家里受尽白眼本就闷闷不乐。
而自己的妻子脸上全是疤痕,看着倒胃口却不得不要巴结讨好她。
云冲以为这辈子算是完了,没想到突然接到新皇的口谕,进宫面圣。
他觉得机会来了,于是翻出压箱底的盔甲打扮一番随着太监进宫。
我瞧见他时瘦了不少,耳鬓也长出了些许白发,他的神情有些慌乱,腰背挺得异常笔直:“民云冲,拜见皇上!”
他给我磕了一个响头。
我心里冷哼一声,压低了嗓音:“早就听父皇说起云大将军威武不凡,如今一见却是一表人才,只是可惜断了一只手臂,不知将军是否还愿意为朕效力?”
我爹的眼底浮起一团希望,忙不迭磕头谢恩。
“你也知道,当时父皇也残杀许多在齐国安家,经商的彝国之人,如今彝齐交好,那些亡魂依旧无家可归,不知云将军是否愿意请法师为他们超度一番?”
用钱买官他最为擅长,当即应诺。
我挥挥手,殿外传唤进一名僧人。
“慧言大师,云将军愿意出钱请你作法,你们自己商量吧。”
“云将军,等事成之后,你且在家里等着吧。”
我爹脸上露出了兴奋之意,却没高兴到一刻钟。
此时的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十万两?慧言大师你没算错吧?”
慧言大师白了他一眼:“如若云施主不愿意,贫僧这就禀告圣上。”
最后我爹还是掏出了这么多钱,为了当回大将军不惜下了血本。
可他在徐尚书府里等来的不是封官的圣旨,而是指控他和徐尚书收刮民脂民膏,克扣军饷,贪污等数十条罪状。
徐尚书当即气得给了他一巴掌。
徐婉秋拉着云一凡要和云冲断绝关系。
你看,爹爹。
人心便是如此。
大难临头各自飞。
徐尚书被抄家,收押进了天牢。
城门口挂着两人,只是现在天不热,他们又能多活一些时日。
而被挂着的两人下方又修了个铁笼,里面关押着云一凡。
我看着他们的样子痛快地大笑出声。
“放下来,先给他们点水喝。”
守卫将两人放了下来,我爹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躺在地上,软绵绵的,眼睛都睁不开,似乎想说话,却又吐不出一个字来。
一旁的徐婉秋早就晕了过去。
我爹喝了水之后有了些精神,看到是我,挣扎着想要跪下行礼。
我指了指他身上的绳子:“云将军,眼下的一切可曾眼熟?”
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仿佛傻了一般:“陛…下,你……?”
我抽出长剑从他脸上慢慢划过,侧头问向站在一旁太监总管周高:“你说,如此贪腐之人,该不该杀?”
周高显的紧张不安,惶惑无助:“回陛下,该杀。”
“那他在我朝数十年如米虫一般,必定有所党羽,是否该斩草除根呢?”
周高泛红的眼珠子几乎要迸射而出,他双腿微弯想要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