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诬陷我娘是敌国的奸细。
我爹就命人将她吊在城门顶上暴晒。
整整三日,盛夏滚烫的烈阳夺走了她的生命。
我爹再次挥剑将她的头颅砍下,以证清白。
满朝文武再无一人敢言,民间百姓齐呼我爹的忠肝义胆,令人敬畏。
我麻木地看着这一切。
他们说得对。
我娘确实是来自敌国。
他们却不知道。
杀了我娘比杀了真正的奸细,还要恐怖。
天热地燥,我娘被悬挂在城墙上,奄奄一息。
她干涸的嘴唇起了一层皮,瘫软的身体就像蔫了的花。
城门口来往的人只是淡漠地看了一眼,觉得她死有余辜。
我被关押在城墙下方的笼子里,脚踝上套着重重的铁链。
眼泪早已哭干,我只能麻木地一遍又一遍唤着娘亲。
临近傍晚,闪电照亮云层,风雨急骤而至,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她身上。
她没有等到这一场雨。
我爹当着众人的面拔出长剑用力一挥,那颗人头滚到了我笼子的前面。
他们欢呼。
大太监周高眉眼含笑:“云将军当真果断!”
徐尚书冷哼一声,眯起双眼:“奸细在我朝潜伏十余年,难免有些党羽,你定要斩草除根。”
紧接着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
陪伴我娘多年的丫鬟玉竹,雪梅被剑抹掉了脖子,血流如注,双双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