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二宝的威胁下,张瘸子不得不乖乖就范。
他推开床,打开地窖的门,伸手一指道:“钱就在里面,你跟我进来拿。”
地窖的并未点火,王二扒着脑袋看过去,黑洞洞一片,像是噬人的兽口。
他有些心惊,这下面别是老头儿设下的陷阱吧?
正踌躇间,张瘸子冷笑道:“二宝,你不会不敢进来吧?”
王二宝一听顿时火大:“呵!笑话,我怕你?你这死瘸子能奈我何?”
又伸手,一把掐住张瘸子的后颈:“你先下去!”
张瘸子轻咳一声,伸手从一旁的柜子上取出一根蜡烛,以火折子引燃了,又拿起一把剪刀,斜插在腰间。
王二宝见之,愤怒低吼道:“死瘸子,你拿那东西干什么?把剪刀放下!”
张瘸子回头嘿嘿一笑:“二宝,你紧张什么,我只是拿它剪灯花而已。”
烛光正在张瘸子下颌,昏黄之上,是张瘸子纵横交错的老脸,随着火苗跳动,皱纹的阴影长短大小不断变化,仿佛黑色的水蛭在脸颊上爬行。
他口中吐出的鲜血并未擦净,混着口水形成血色黏液,滴滴答答从嘴角溢流。
似笑非笑的口中,牙齿参差不齐,仿佛会有恶心的虫子从断齿的露缝中涌出。
王二宝吓了一激灵。
什么东西!
一身冷汗。
酒醒了一半。
定睛一看,眼前还是死瘸子。
妈的!吓老子一跳!
王二宝心里不爽,攥起拳头狠狠向张瘸子捶了过去。
“砰!”一声闷响。
正在下地窖的张瘸子顿时觉得背后钻心地疼。
“你打我做什么?”
张瘸子含怒问道。
王二宝冷哼一声:“谁叫你吓唬我的!”
……
几步而已,两人来到了地窖。
王二宝眯着眼细看,不悦道:“我说老张,你好歹点一支火把!”
“地窖里这么黑,单凭一根蜡烛能看见什么?”
“这不跟瞎子一样吗?”
“莫不是你地窖里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忽然察觉异常,提起鼻子使劲嗅了嗅:“吸吸~嗯?什么味?”
“怎么这么臭?”
“死瘸子,你在地窖里拉屎了?”
微弱的烛光并没有照亮最黑暗的角落。
在那里,张谷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天气虽然不算炎热,但几天下来,他的腐烂越发严重。
皮肤之下,血肉已经出现脓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