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舒亭点头嗯了一声,扶着他腰的手微微收紧,这才过了多久,他仿佛已经习惯这个男人时不时的肢体亲近。
孙悦白的脸凑到安舒亭面前,狭长的眼尾已经有浅浅的纹路,但依旧漂亮的惊人。
安舒亭看着他越来越靠近,心口颤动。
孙悦白却突然顿住,下一刻笑倒在安舒亭怀里。
“你怎么这么好骗,我要是会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伤心,那我的心估计早就碎成渣子了。”
他心里有些许得意,比第一次登台就拿到不菲的赏钱还要扬眉吐气。
安舒亭抿唇,双手却还是下意识的护着他,见孙悦白笑得放肆又开怀,也跟着勾了勾唇角。
“嗯,无论什么时候自己开心最重要。”
孙悦白活了半辈子,此刻竟突然有了种被年轻情人哄着的意气风发,他半躺在安舒亭怀里,视线恰好落在安疏亭性感好看的下巴上:“那你说我要不要从戏班子离开?总这样挺烦的,我现在就想和你好好过日子。”
他那个师傅还有那群师兄弟,明明如今的戏班子要靠自己撑着,但他们心里永远都只记得当日那个被人肆意欺辱的小孩儿,时不时的总想蹦哒一下,恶心自己。
孙悦白从前只觉得厌烦但并不在意,如今的他只觉得时间宝贵,他更应该和喜欢的人一起度过,而不是和这些相看两厌的人纠缠不止。
好好过日子这几个字令安舒亭脸上神色空白,几乎是下意识的低头,他惊诧的发现孙悦白神色认真并没有开玩笑。
恋爱脑这个三个字在心头无限循环。
看到孙悦白脸上竟隐隐有些憧憬,安殊亭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有发烫,那就只能是犯傻,他斟酌半晌,这才道:“这是你奋斗了半生的事业,你难道舍得?”
这人上辈子因为离开戏班子一蹶不振,今日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在安殊亭听来和疯了差不多。
“事业?你是说唱戏吗?”孙悦白好笑。
“只是糊口的手艺罢了,可我现在已经不需要登台才能活下去了。”他现在挣的钱足以让他们两人几辈子衣食无忧。
哪怕再被人吹捧,孙悦白也始终没有忘记,他最初拼命练习争取上台的初心就是赚钱吃饱饭,又幸好他尚且算有天分,熬出了几分人样。
但曾经在戏班子里吃尽了苦头,那些数不尽的白眼不是最近几年的风光就可以抹去的,更何况只要在这个行当,那些鄙夷下流的目光从未消失过。
听到他的话,这下安舒亭是真的不明白了。
“所以登台唱戏时你并不开心吗?”他之前看过孙悦白的表演,很沉浸投入,那个时候的他举手投足都带着难言的魅力,如烁烁星光,耀目极了。
“还好吧,每一场登台我都能做到让戏迷不浪费他的票,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孙悦白说这话时问心无愧。
或许有时候他也会沉迷戏中人至死不渝、不离不弃的情感,但他向来清醒,唱戏是他还算擅长的事情,同样也是赚钱的途径。
如今钱赚够了,他更想过平淡安稳的日子。
这不就是上辈子那群社畜的哀嚎,安舒亭似乎有些理解。
也许戏班子对孙悦白的重要和他理解的那种重要是不一样的。
既然这样也就没什么好劝的了:“你不想唱就不唱好了。”
孙悦白满眼惊喜再没有比爱人理解自己更令人开心的事情了。
他坐起来,从床下的暗格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将一堆现金和兑票推到安舒亭面前。
“我们合起来开医馆吧,你医术厉害,而我有钱有人脉,我们开一个医馆一定能赚很多钱。”
或许是觉得自己说的太直白,孙悦白稍稍情怀了一番:“刚好你可以追求你的事业,悬壶济世,我也可以实现我的梦想。”
安舒亭捏着被塞进手里大把的钱,最上面是一张地契,在凤凰街的铺子,这一出出的弄的人眼花缭乱,
被超级恋爱脑秀了一脸,安舒亭却十分高兴。
他将床上散落的纸币收回盒子里:“我都听你的,不过你的梦想是什么?”
孙悦白弯了弯唇角,指尖捻起一叠钱,纸币翻动的声音在房间哗啦啦响起。
“当然是轻轻松松就能赚很多钱。”不用无休止的练功,生怕自己一时不慎就被人取代,不用弯腰赔笑,更不用被人背后羞辱是卖笑的,就能赚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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