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云凤伸手压了压眼角,咧嘴笑:“可不是么,这天大的好事,有什么好哭的,不哭,咱们说点别的,对了,你们这次期末考试听说你又考了第一,你舅舅天天在外面和人吹,说你在市里头最好的高中,最好的班级念书,回回考第一。”
何安安握着刁云凤的手:“还不是我们老王家的基因好?我这两弟弟现在还小,等长大了,学习也差不到哪去。”
刁云凤笑着刮何安安的鼻尖:“你这张嘴哟,能甜死个人。”
何安安偷偷瞥了眼屋门,确定外面没人,这才小声问道:“舅妈,我怎么瞅着你和冬婶关系特别好呢?之前回来时也没这样啊?”
刁云凤这人心眼子小,统共就塞着王尚志一个人,王卫东跟何安安说白了那就是爱屋及乌。
对于冬婶这个花钱雇来伺候人的,刁云凤一直都是表面过的去,两人看上去也不怎么亲厚。
但是刚才刁云凤居然随手就把何建斌送来的长命锁递给了冬婶,让她帮忙收着,这肯定得是当成自己人了,才会这样。
能让刁云凤敞开了心扉当成自己人,那必须是冬婶做了什么事情打动了她。
何安安心里头好奇,琢磨着是不是外公把和冬婶的事情同舅舅两口子透底了?
可是就算冬婶和外公在一起了,估计刁云凤也不至于一下子改变这么大。
刁云凤反手握着何安安,轻轻拍了两下:“就你眼睛贼,什么都瞒不过你。”
眼下屋里没外人,刁云凤有话也没瞒着何安安。
原来自从何建斌张罗着让王尚志卖化肥,王尚志生意越做越好,今年年初那会,在县里头选了家门市,位置地点都不错,而且门市上下两层,一楼接待顾客,二楼直接就能当成仓库存货。
开春那会,何建斌帮着从化肥厂订了去年四倍的货源,化肥厂把价格给了最大的优惠,还承担了运输的费用。
王尚志把家里的钱都拿出去上货了,租门市的钱就不够数了,又不好意思跟何建斌开口,就想着跟朋友四处窜着借点,都借了个遍,还差几万,刁云凤就想到了娘家。
这事她没和王尚志提,一是事情没办妥呢,怕提的早了,最后没办成,耽误事不说还折损了她娘家的面子,二是怕王尚志心里头有负担。
她心里头打定了主意,只是当时怀着身孕呢,走不开,就托付着村里相熟的邻居帮着去县里头打的电话,让她妈过来看看她,打算等见了面再谈借钱的事。
没想到邻居回来告诉她,她妈病了,来不了了。
刁云凤急坏了,背着人偷偷掉眼泪,又不敢提回家的事,肚子里的孩子来的不容易,她不敢轻举妄动,心里头又惦记着自己妈,两头为难。
冬婶无意间知道了这事,主动替她去了趟娘家,第二天,冬婶家的姑娘来了,是个挺内向的人,和刁云凤年纪没差多少,来了就开始干起了冬婶的活计。
冬婶这一走就是小半月,回来时,打发走了自家闺女,告诉刁云凤,她家老太太是得了阑尾炎了,发病时是邻居给送去的医院,身边也没有人照顾着,冬婶就主动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