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涌的项目出现转机,可是因为贷款陷阱,永盛再次陷入危机。
●丁跃民丢车保帅,转让永盛股份,要回深圳发展。
●高旗被查出患有自闭症,让高建国的生活又一次蒙上阴影。在康复中心,他却遇到了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
一
演出结束,张伟豪和丁跃民结伴出来。一辆银灰色的奔驰停在了大门口,司机正是上官文。张伟豪正想着过去打个招呼,一群女演员莺莺燕燕地涌出来,看到上官文立刻热情道:“谢谢上官先生的宵夜和甜品!”上官文礼貌地摆摆手,突然看到安慧一脸疲倦地走了出来,他立刻快步过去,殷切道:“安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安慧侧过脸摇了摇头。上官文则弯腰伸手想帮安慧拿小提琴,嘴里说着:“没事的,正好顺路,顺路。”安慧死死拽住琴盒,说:“真的不用了,上官先生。”
“上官先生,大晚上不回家跟老婆亲热,在这里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恐怕不太好吧?”丁跃民早就看不下去了,立刻冲了上来。张伟豪紧随其后。
上官文一转身,看到了身后站着的两个人。他看一眼张伟豪,再看一眼丁跃民,惊讶道:“张老板!这位是……”
“上官先生,好久不见啊!”张伟豪哈哈大笑,“这位是金星食品公司的老板,永盛集团最大股东丁老板。”
上官文十分尴尬,只有讪笑道:“好久不见,张老板也来听音乐会?”
张伟豪轻松道:“我可是爱乐的常客,倒是上官先生,我还是第一次碰见你。”
上官文的表情愈发不自然:“是啊,以前没碰见。那个……安小姐,我就不打扰了,下次有机会再来听你的演奏会。”
“好。”安慧面无表情地答了一句,然后打了一辆车离开了。出租车里的安慧心潮起伏。她和上官文在一次酒会上偶然认识,因为去年高建国的事情,她找上官文帮了忙,事后请他吃过一顿饭表示感谢。上官文却把这顿饭视为宝贵的契机,几乎每次演出都订下包厢,还总到后台送花送宵夜什么的。乐团的人总拿这件事开玩笑,让安慧颇为尴尬。
丁跃民一脸失落,张伟豪哈哈笑道:“看来丁老板不够靓啊!”说完弯腰坐进自己的跑车,扬长而去。
郁闷的丁跃民狠狠一脚踢到身旁的垃圾桶上,仰面喊了一嗓子京骂。
工地的喧闹声把高建国拉回到现实中。昨晚他接到弟弟的电话,说父亲身体不太好。他知道父亲这些年一直忙于基本法的草案,这几天因为拟定规章上遇到了一些问题,委员们辩论了很久,一直没有结果,所以最近他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在工作。上午他打了个电话过去,想劝父亲注意身体,父亲却一本正经地说:“从一开始,这就注定是一个漫长的里程,但是它的成立将是一份杰作,一个壮举。”高建国只有祝父亲工作顺利,不好再说其他的。
眼瞅着刚开始的工程就被叫停,包工头也是愁眉苦脸、大吐苦水。望着大片刚刚挖了一半地基的空地,高建国只有安慰工头道:“放心吧!我们会处理好这个项目地块,你们过不了多久就能继续开工。”
包工头苦笑着摇摇头,又指向更远的一片区域说道:“我听说政府要在那边修什么机场,这个地块很好啊,怎么会停工了?我可只管开工收钱,到底怎么修是你们的事。如果你们就此放弃了这块地皮,你们永盛集团可必须赔偿我们违约金啊!”
原本还抱有很大希望的李浩南看到现场,又听到包工头的话,顿时觉得心灰意冷,沮丧地说:“这怎么会是一片工业用地,之前的计划书根本没有写,丁跃民居然还让建高档小区。我最终还是被张伟豪和丁跃民给坑了。”
“这之前的确是住宅用地,不过后来政府可能规划改了,张伟豪趁机设局,急于转手,我们对这一片也不是很了解。土地性质是规划好的,高档住宅区,肯定是修不成了……”高建国突然想到什么,转头向身后秘书问道:“那附近政府会修建什么工厂?”
“航空用品、零件设备厂。”
高建国沉思一阵,一拍手道:“政府的最新规划是要修飞机场,青屿干线也会途径这里。这里既然是工业园区,那我们就建职工社区!”
“职工小区?”李浩南听出点意思。
高建国解释道:“既然这片土地是工业园区,政府也要在这附近修大型工厂,那我们就干脆将这里改造成和工厂还有机场配套的建设,比如职工小区、大型超市。等工厂和机场修建起来,一定会有大批的工人、职员,人口剧增,我们的买主就是这些工人。我们打造社区经济实惠房,工厂、企业也会买我们的房,打造成职工福利用房。我想,这比高档住宅小区风险更小,收益更大!”
听完高建国的分析,李浩南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点头称赞道:“对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工业园区内是包含职工社区的,不属于高尚住宅房,没有住宅产权。”
高建国又转身对包工头说:“地基打好了,是现成的,我让工程设计师尽快根据现有的地基修改图纸,等问题处理好,你们就可以重新动工了!”
有工开就有钱赚,包工头当然开心,立刻喜形于色,连声说好。
说完这些,高建国却突然脸色一变,皱眉道:“可如果还要建房,我们还是必须得向银行贷款,之前的资金根本不够。本来我想着趁机转手,就不必愁银行方面的问题了。”
“银行方面,我来想办法,你不用担心。”李浩南一拍他后背道。
高建国还想再说,手提电话却突然响起,是幼儿园园长打来了,说有关高旗的事情需要与所有监护人一起谈谈。着急儿子的事情,高建国只有回到市区,接上母亲一起来到幼儿园。
五颜六色的教室,宽敞明亮。身材高大的高建国坐在孩子常坐的板凳上,略显拘谨。儿子正坐在角落低头玩着手指。园长礼貌地微笑着说:“旗旗今天和园里的小朋友打架了,好在老师立刻上前阻止了,孩子们都没有受伤。”
高建国有些震惊,连忙问:“为什么打架?”
园长正色道:“旗旗平时在幼儿园几乎都是独处,不喜欢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耍。当大家都兴致勃勃做游戏的时候,他也好像并不能提起兴趣,连观看都不太愿意。今天午休起床的时候,旗旗突然开始打自己,显得有些暴躁。一个同学从他面前路过,他就伸手去打了那个同学,然后俩人开始有些扭打,所幸老师们立刻上前把他们两个分开了。”
高建国走到教室里面,抱起了旗旗,温柔地问:“旗旗,今天为什么跟同学打架呀?”高旗面无表情,别过脸不说话。
园长眨了眨眼,迟疑了一会才说道:“旗旗已经3岁多,来幼儿园也有一个多月了,但是一直不怎么说话,跟小朋友之间也不能很好地相处。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带孩子去医院检查一下,看是否有一些心理疾病,或者孩子身体是不是哪不舒服。他经常莫名其妙暴躁,还打自己。”
“怎么会这样?”岳芳英望着儿子和孙子,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两天后,儿童医院的鉴定结果出来了。高旗患上的是儿童孤独症,也就是俗称的“自闭症”。这种病是广泛性发育障碍的一种亚型,以男性多见,主要表现为不同程度的言语发育障碍、人际交往障碍、兴趣狭窄和行为方式刻板,而且约有四分之三的患者伴有明显的精神发育迟滞,部分患者儿童在一般性智力落后的背景下某方面具有较好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