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之前纠察队来的时候,许多人都受伤了,但大多数人都只受了轻伤,并没有致命的伤口,但是……”
“……是发生什么特殊情况了吗?”
“……有一个人在追击纠察队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摔下了山崖,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昏死了过去,现在我要他做手术,然后又有一个人在追击的时候,被生锈的刀刃从脚掌部位整个刺进了小腿……很奇妙吧?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刀刃直接从脚掌贯穿了小腿。”
“听起来……很痛……”
“是啊,但毕竟是那把刀直接贯穿脚掌刺进了小腿,所以说除了注意包扎、流血,还有感染以外没什么了。”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倒也可以这么说……好,塔露拉,那我就先走了,你要是感觉身体允许,可以下地来回走走,毕竟受过了那么大的……刺激,还是注意一些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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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忙你的吧,我……没事的。”
望着端起装着各种手术器具托盘离开帐篷的医生,塔露拉突然感觉有一股微弱却又十分烦人的刺痛感从头海中流出,让她眼前一黑。
她用力晃了晃头,神奇的是刺痛感也随着消失了。
“哈……我……阿丽娜……”
塔露拉坐在床上,将身体蜷缩成一团,紧紧地抱着双腿,随后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放着各种医疗器具的桌子。
不知为何,她从心底生出了一股恐惧和不安。
她闭上双眼,企图让自己眼不见为净。
可是,只要她一闭上眼,就能看到那件事……
暗红凝固的鲜血花朵……触目惊心的狰狞伤口……奄奄一息的埃拉菲亚女孩……绝望却又充满求生欲望的眼神……以及……被鲜血浸透的血衣……
“(抽泣)唔……啊啊啊……阿丽娜……啊……(放声大哭)哈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你啊!”
白发的德拉克哭了。
面对阿丽娜死亡的瞬间,她哭不出来。
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是会忘记哭泣的,或者说……是根本哭不出来。
不是因为冷血,也不是因为不够悲伤,而是……身体在保护你。
这片大地上的每个人都有死亡的可能,无论是那些高高在上、名利双收的君王、贵族,还是街边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感染者和乞丐。
在时间的尽头,他们都会死亡。
可是……阿丽娜她明明……明明……还可以在大地之上行走,但现如今……她却只能待在那一个……简陋、肮脏的土堆之下,连注视这世间的权力都被剥夺,连活着的权力都无法拥有。
塔露拉她怎么会就此放弃?
是塔露拉将阿丽娜从村庄带离,是塔露拉和阿丽娜共同见证纠察队的暴力恶行,是塔露拉和阿丽娜见证了整合运动的建立和成长。
她们就像一对见证孩子长大的夫妻。
可是……她死了。
阿丽娜死了。
带着遗憾的死了。
对了!如果……如果伊万科夫没有独自逃走,那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
想到这里,塔露拉睁大双眼,猛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