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多会对我发难,这些年我也关注过他,华宰辅倒是没有疏忽教育,他还算有几分本事,只是成不了大气候。”楚定江晃了晃杯盏中的酒液,“毕竟被人刻意宠溺了那么多年,他的能力远远不敌华容添。”
楚定江道,“若要干净利落,杀了他便是。”
安久放下酒盏,“该杀的人不杀,却要杀一个无辜之人!说起来是因为你一己之私才把他逼到今日这一步。”
楚定江酒盏停在唇边,“阿久,你……这样看待我?”
安久不是一个有慈悲心的女子,她之所以会这样说,必定是因为华容简在她心里也占据了一定位置,这让楚定江感觉不太好。
“我说错了?”安久蹙眉。
“没有。”楚定江面上露出苦涩的笑容,“你说的都对。”
可是阿久,人都有私心,倘若你的心真是在我这里,就不会为了华容简对我说这种话。
“你想让我怎么做?”楚定江问。
安久一时语塞,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无论楚定江怎么做都于事无补。
“关于他生母的死,只有我一个人知晓,想要把事情圆起来也不难。”楚定江抄手看着她,沉静的目光中暗藏复杂,“我和他,在你心里是同样的位置?”
这个问题把安久难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
在安久没有说“睡觉”的话之前,楚定江也不能确定,在她说了之后,他才向前迈了一步。他如今明白,他与安久的步调不同,他这一步迈的太远了,已经超过她画定的范围。
如今仿佛一切又回到原点。
安久一脸纠结的想了半晌,她很难清除的区分楚定江与华容简在自己心里有什么不同,但她很清楚,“你比他重要一点。”
如果楚定江和华容简同时遇险,她肯定是先助楚定江,由此,她判断自己觉得他比较重要。
“我先送你回去吧。”楚定江不太会讨女人欢心,今日这些东西看起来很简单,却是费尽心思的成果,就算他心胸再开阔,此时心情也难免低落。
“你先去忙,我自行回去。”安久起身道,“放心吧,魏予之此时半死不活,也没有旁人会为难我。”
“嗯。”楚定江颌首。
安久立刻推门出去。虽然楚定江的表现一如往常,但她觉得气氛莫名沉闷。
楚定江看着连枝灯上缠绕的红绸,须臾,还是起身跟了出去。
安久独自穿过热闹的街市,快到尽头的时候,察觉了周围有微弱的熟悉气息。
华容简和楚定江的内力很相似,但是程度天差地别。
安久穿过小巷,到了一家酒馆前面,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正要离开的时候,店中涌出一帮醉醺醺的华服青年,华容简便在其中。
他看见安久,愣了一下,酒意醒了大半。
“容简,你最近喜好颇为不同啊!”其中一个半醉的青年打量安久几眼。
她戴着少年的人皮面具,身形却是女子。
“你们先走。”华容简道。
一群青年嗷嗷起哄,最后在各自小厮的服侍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