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何颙澹澹应了句:
“就他?”
--------------------------
回忆破碎,此刻还是回到这个幽闭的囚室,荀或思索了,如果曹操和袁绍是辅汉英雄,那这个泰山贼张冲就是乱汉之贼。
而且这贼还有主张,就更不能以等闲贼寇视之了。按常理来说,一个农家子如何有这样的气魄和见识呢?
气魄还好说,也有人生来就湖海大气,但这见识是怎么回事?这东西可不是天上掉下的。
像他们颍川士子既长就要去游学,一方面交友拓展人际关系。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游历天下,看这天下的现状。如此,才有有这样的天下见识。
而据这个张狗驴说,这张冲从小到大都没出过大桑里,也还是两年前去送了次漕运,而且都没走多远,就到了乘氏。他是哪来的天下视野,知道这天下之乱,就是在豪强呢?
荀或解释不了,但知道天下将乱,必有妖孽横出。看来这天下也安稳不了两年了。一想到此,荀或内心就有种紧迫感。
他看了眼在那发呆的张狗驴,觉得此事就要落在这人的头上。
荀或给张狗驴又端了碗水,温言道:
“你和我说说,这东平陵城里有哪些是你们泰山盗的细作?”
张狗驴一惊,立马否认:
“咱们都在山里,等闲出山一趟都难,又哪来的山外的细作呢?”
荀或还是笑,继续道:
“你也说了难得出山,那要是山外没细作,你们怎么有粮吃?说吧,前面都说了这么多了,也不在乎这两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张狗驴脸色变化了很久,最后还是道:
“我是真不知道。”
荀或笑了,只是这回笑的有点凉气,他澹澹说了句:
“其实也很简单,我做事向来喜欢善始善终。别人对我如何,我就对他如何。比如你,对我言无不尽,那我自然对你关无不至。但你要是对我朝秦暮楚,那没奈何,我只能让对面知道,你是个叛徒。到时候,你猜会如何。”
张狗驴听了这话,作然变色,他指着荀或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敢怒不敢言。张狗驴委顿在那,知道再无退路。
他说:
“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有一处我知道,他们就在你们济南相寺。那里的徒附隶妾基本都被石崮山的贼寇买通了。而石崮山的贼魁和咱们渠,哦,是和张冲有关系。我们关于东平陵的消息,很多都是从那里来的。”
“很多?意思就是你们在东平陵还有其他据点了?”
张狗驴摇了摇头,他说:
“有肯定是有的,去年的时候,我们山里每个月都有一波辎重运来。那些运辎重的人就操着东平陵口音,这个我很确定。但我毕竟不在泰山贼的核心,他们也不会告诉我这些。”
荀或颔首,知道张狗驴说的是实话,但这反而难办了。
他本来问的是泰山贼有没有在东平陵设耳目,而张狗驴说的是操东平陵口音的人入山送辎重。要知道这可不是一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