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沐九被怀恨在心的莫羽安排在了一座杂草丛生的庭院,向西出了院子,再往前走个百十来步就是她之前看到的孩子们住的大院子。
甫入庭院,戚沐九差点被脚下厚实的苔藓给滑倒,幸好她眼明手快抓住了一旁的一株杂草,那杂草长得老高,都已到了她的腰部。
放眼望去,整个院子几乎被花花绿绿的杂草覆盖,戚沐九一眼就瞥到了草丛中那眼熟的野花,放在陆放雅卧榻矮几上的野花。确切地说,它有名字,田旋花,也叫野牵牛花。
“你不请自来,这里又住处紧张,你就先对付住一晚,明早起来再收拾。”莫羽见她盯着满园鲜花一副诧异又蹙眉的模样,不由出口解释道。
那花,该不会是面前这位从这儿拔的吧。戚沐九转身,恶趣味地打量起他来。莫羽被看得发毛,“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又想打什么坏主意。”
“小傲娇,奥不,小羽。帮忙拔下草呗。你看这黑黢黢一片,晚上要是有蛇虫串出来,我岂不是很危险。”
“你危不危险不关我事。再说了,那花碍着你什么了,为什么拔掉它们。”
兄弟,你确定那半人高,形似麦浪的绿色植物是花不是草?
“哈,我来这里可是为了帮你们,你居然说我的安危和你没关系?你主子是这样吩咐你的么?让我以荒草为席,星空为被?”
“嗯,很浪漫。”戚沐九一歪脑袋,给他一个百无聊赖的表情。
莫羽被她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就在两人眼神交战之时,门口传来咯吱一声响动。
只见那个带她进来的老伯正蹒跚着走了进来,怀中抱着的俨然是一团床被,原来莫羽已提早让老伯准备了。
“谢谢老伯,辛苦您了。”戚沐九忙抱过床被,向老人家微微行礼。
“没事孩子,叫老朽钟伯就好。今晚先将就一下,明天我再让人帮你整理整理。”
“您太客气了,我自己来就好。”
“那你早点休息。有什么事就去大堂最东面的小屋找老朽。”
“好的钟伯。您慢走。”
转身细看,早已不见了莫羽的踪影,台阶上放着一个白色瓷瓶,戚沐九拿到鼻端轻嗅了下,随即洒了一些在房门前。
心里勉强感谢了下小傲娇,今晚终于可以好好歇一下了,好像真的有些累了。
戚沐九睡得有些浅,半睡半醒间好似听到有人在用力敲门。开门一看,竟是满脸焦急神色阴沉的莫羽。
“主子出事了,喝了你带来的药之后一直高热不退。”莫羽立在门边,一脸的兴师问罪。
“前面带路。”没空与他解释,戚沐九转身合上房门,边注意着脚下边疾步前行。
见到陆放雅时,他已然烧得没了意识。一个蒙着白巾的须发老者正坐在桌旁,手里拿着细长的银针在烛火下依次烧灼。
“张太医,我家主子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