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远回家收拾衣物和个人物品——他要兑现曾经的承诺,把房子留给马春妮。
马春妮呆呆地在窗前出神,江远收拾了两个大行李箱之后来到马春妮身边,阴阳怪气地说道:“这房子是你的了。今天晚上,你就要一个人住了——高兴了吗?”
马春妮回头看着江远说:“没什么好高兴的。你多保重。”
“唐宋!唐总,会来做客吗?”江远促狭地问。
马春妮不悦,故意气江远:“应该会吧!”
“这小子不简单,让老子花五百万去买他的假画!他顺顺当当光明正大把五百万揣到兜里!”江远发牢骚。
“这五百万是你的?”马春妮反问?
“我是说,这小子好聪明!竟然想到这个法子——”江远说,“还要请你再催一下九爷,煤炭还有七万吨,请他尽快都发过来!”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还是很讲信用的。”
“你在男人堆里还真有点左右逢源的意思……”江远话里有话酸溜溜地说。
马春妮正色道:“江远!我告诉你!我马春妮到现在为止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
“呵呵,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一直觉得对不起唐宋是不是?”
“是!”马春妮怒视着江远,“我就是感觉对不起他,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现在你自由了!印刷厂是你的了!唐宋给你当CEO,你们可以再续前缘了!”
马春妮怒道:“照顾唐宋是九爷的意思!”
“不管是谁的意思,你也多保重吧——不要以为和我离了婚你就安全了——和九爷做生意要时刻准备着坐大牢!”
江远说完拉着行李箱出门走了。
韩鹏躺在病床上,颌下脖颈处缠着厚厚的绷带,他的同伙儿严建军陪坐在侧。
严建军犹豫再三,终于开口了:“……鹏哥……”
“啥事儿?”
“……鹏哥,我不想干了……”
“那你干嘛去?”
“我想去南方打工……”
韩鹏感到很意外,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自己这个跟班。
“强子被烧死了,虎子被捅了刀子,你这一刀幸亏不深……再这么下去,我也会挨刀子的!”严建军说。
“呸!少在这说丧气话!”
“我不想再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害了别人,自己也没有好下场。鹏哥你多保重!我走了!”严建军站起来就要离开。
“你……还有钱没给你呢!”
严建军转身走了,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话:“我不要了!你留着吧!”
韩鹏大为意外,独自愣怔了一会儿,禁不住自言自语:“老子也没拿到呢,留什么留?”
当天晚上,韩鹏的同伙吴小虎伤重不治。
九爷的指示得到了很好的执行——唐宋拿到了五百万,当上了年薪百万的厂长。
短短几日,今非昔比。
心底蛰伏了半辈子的物欲苏醒了。
从头到脚焕然一新,买了车位,也买了崭新的奥迪A6。
这一切,都让湘南感到如在梦中。
这天早上,湘南帮唐宋穿上体面又暖和的羊绒外套,羊绒柔软温暖的手感让湘南忍不住多抚触了几次。
等唐宋从鞋柜里取出了皮鞋穿上,湘南特意把唐宋拽到客厅最亮的地方上上下下打量着——唐宋真的像是变了一个人!
“咋了?不认识了?”唐宋问。
“我怎么好像做梦一样——快二十年了也没见你这样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