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笑着说道:“真是狐狸精。”于是,他就把在翟炳德家见到照片的事,前前后后都跟老胡说了。
老胡听完,说:“没了?”
彭长宜说:“这次是真的没了。”
“你是怎么想的?”老胡吃了一口菜说道。
“你们太深的故事我不了解,反正从他的口气中看出,他很惦记着你,还到你的老家也就是你出生的地方找过你,我无意探究你们的**,我不明白的是,你干嘛躲着他不见?另外,他对樊书记有看法,甚至还做了对不起首长的事,但那也是为你鸣不平呀?他一直认为你受了委屈,是替樊书记受的委屈,你该站出来把事说开,为什么搞得还这么神秘?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我不怕您埋怨我,我跟您说吧,当时我差点就说出了你的情况。”
“你敢!”老胡严厉地说道。
“我是没敢,就把话咽了回去,但是好像已经引起了他的警觉,他再三追问我见过这张照片没有,还问我见过这位首长没有,我说没有,我只见过樊书记,不过显然他不完全相信,上次他去北京办事,特意下了高速来找我,我正好在省城,他没见到我就回去了,也没见书记和市长。他那么一个大领导,我又跟他没有任何私交,显然是冲着照片的事来的,我不知道我躲过初一,还能不能躲得过十五。所以跟你招了也好,我也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如果他再问起照片的事,我该怎么办?再有了,你们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有什么话不能说开呢?又有什么疙瘩不能解开的呢?”
老胡喝了一口酒,脸上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他说道:“我们的事你就别搀和了,我刚才就跟你说了,事情已经那样了,就不要打破它的平静了,再有,他如果再问你照片的事,你仍然咬定没见过我,其他的不要说,他不会死乞白赖再跟你纠结这个问题的。还有,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是关乎到许多人的事,如果只涉及到我胡力一人,他别说没有对不起我,就是对不起我,我也不会跟他计较这么多年的。年轻人,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似懂非懂。”彭长宜不满地说道。
“哈哈,那你就糊涂着吧,喝酒!”说着,他干了那杯酒。
“不喝。”彭长宜说道,低头吃菜。
老胡端着空杯,瞪着眼,说道:“你还想干嘛?”
“不想干嘛,感觉你不地道。”
“我怎么不地道了?”
彭长宜还想继续努力,他说:“我看他是真心怀念你,是真心的,而且岁数也不小了,你干嘛这么对他?不公平。”
老胡看着他,说道:“年轻人,我刚才就说了,这不是我一人的事,再有了,他是对我不错,但是他做的事未必正确,还有,我没有权力再挑起事端,也没有能力平息这些事,就那么地吧,人这一辈子,不是能把什么事都解释清楚的,现在科学这么进步,人都可以上天入地,不是也有许多谜破译不了吗?我们一个小小的个体,为什么跟自己叫劲,学会忘记一些事,学会对一些事守口如瓶,没什么都重要。”
听老胡这么说,彭长宜就不再继续问下去了,他端起那杯酒,冲老胡示意了一下,一口喝了。
老胡笑了,就拿起酒瓶,要给彭长宜倒酒,彭长宜赶紧走过去,夺过酒瓶,给他倒了多半杯,给自己倒满了一整杯,说道:“胡师傅,对不起了,我给你添堵了。我赔罪,自罚一杯。”说着,自己也端起杯,就被一杯酒倒进了嘴里。
老胡笑了,说道:“这倒没什么,不过记住,千万别给我找事啊!”
彭长宜使劲点点头。
老胡吃了一口菜,说道:“长宜,这县令也当了有一阶段了,感觉怎么样?”
“让我说真的吗?”
“呵呵,当然。”
“感觉当副的不过瘾。”
“哈哈……咳咳,咳咳……”老胡正在嚼嘴里的菜,冷不丁自己笑了起来,不想呛住了,连着咳嗽了好几声,彭长宜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看着老胡喝下去,老胡又连着咳嗽了几下,这才“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彭长宜认真地说道:“有这么可笑吗?”
老胡说:“没这么可笑,是我自己找乐行吧,哈哈。”说着,看了他一眼,又开心地笑了。
彭长宜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狂妄?可这是我的心里话呀?”
老胡说:“没有没有,正因为是你的心里话,我才感到开心,才感到你非常可爱,不过你这话要是让你们江市长听见就要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