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赵玄戈依旧坐在门口,听着说书人把这件事当成笑话说了出来,自己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围观的人笑出了声,可转念,眼底却满是苦涩。
这次,连孩子都有了是吗,大概也是完全忘记他了吧。
这个年是在赵玄戈的煎熬中度过。
方家被说克妻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抱回了一个带着孩子的媳妇,请柬自然是漫天飞舞,独独是巫师的宅院,却是一张请柬都没有。
按理说,巫师作为部落里地位最大的人,能让巫师来参与婚礼绝对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但就在方家父母打算给赵玄戈送出请柬时却被方旭打断。
方家父母都有所不解,询问他为什么。
他却只说是因为当年闹了别扭,这么多年也没有说开,贸然送一张请柬过去很突兀,所以还是不要为好。
想着这是方旭的喜事,方家父母也没有多说什么,转头又开始操心其他的事。
而方旭却坐在书桌旁,毛笔在纸上来回几下,写下的都是同一个人的名字——玄戈,赵玄戈。
接亲那天还在正月里,女人没有娘家,所以干脆没有花轿,就在庭院里摆了酒席作罢。
当天几乎到来整个部落里的人,包括以前住在隔壁的侃侃。
看到身着礼服的方旭,侃侃顿时眼睛就有些湿润,她小声地叫着,“方旭哥哥。”
方旭回头,对上了一张意外的脸,他不禁笑道,“侃侃?,你怎么来了?”
“方旭哥哥,我听说你成亲了,这不,过来看看你。”侃侃笑着回答,可是笑意全然不达眼底。
“你一个人?”方旭探头看了眼她的身后,问句也变成了肯定的语气。
侃侃点头,没有多提。
“我哥他……”侃侃突然道,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锦袋递给方旭,“我哥让我把这个给你,他说这个东西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方旭一顿,看着满院子的客人,没有当众拆开锦袋,而是小心地放入了衣兜里。
侃侃无言,转头开始和从前的邻居大妈攀谈,也没有再和方旭谈及赵玄戈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他的名字。
这个夜晚,方旭喝得烂醉,几乎是被人搀扶进了洞房。
他之前就有和这女人说过房事,两人各盖各的被子,不要越距,这是他唯一的要求。
他已经不能做到和喜欢的人厮守,那么身体自然也不能背叛他的所爱的人。
大寒的夜里。
窗上还粘有红色的喜庆剪纸,白色的雪花堆积在窗沿边上将喜色遮掩了大半。
屋里虽然温暖,但沉闷的气息却不同与外面的喜庆。
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坐在床边,眼睁睁地看着那位已经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捧着一个锦袋哭成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