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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随着祭祀大典逼近,沉重的贡赋又迫在眉睫。
众人本就怨念深深,但都憋着口气,再忍忍,今年的坎儿也就算顺顺利利过了。
本来村里这段特殊时日气氛低迷不少,又有接二连三有正值壮年的男子失踪。
一下人心惶惶,村中壮年皆是人人自危,都是早早落锁关门不敢出去。
村长带人在山里搜寻好几天硬是一点踪迹没发现,就连报了官府,一群带刀的府卫来了都无济于事。
一时之间,村中各种流言飞起。
有人说是供奉山神心意不诚,山神震怒,降下惩罚以示惩戒,和二十几年前那几个孩子一样。
众人对这种说法一笑了之,他们是没文化、大字不识几个,却还是不至于蠢到那种地步,连好赖都分不清。
关于这流言是从哪儿传出的,谁都不太清楚,都沉浸在紧张和恐慌之中了,也没有心思去弄个明白。
“哎哟小心小心,别摔着了。”抱着个小女娃的婶子突个惊道,怀里的小人儿扭动着身子,挥动着肉嘟嘟的小手小脚要从女人的怀抱着挣脱开。
女人注意力在那边的八卦中,一个不留神还真差点让孩子给挣开。
她赶紧抱紧了些,小幅度颠了颠手臂,轻拍小女娃的背哄着,“春桃乖啊春桃乖。”
中间的女人哭得声音都嘶哑了,只能绝望啜泣,任谁拉都拉不住。
众人也都理解她的心情,嘴上都只能说些安慰的话,可谁都清楚,失踪的人恐怕都凶多吉少了,欸……
哪怕已经该是忙的时辰了,还是选择留在这里安慰着这个可怜的女人,生怕她一个想不开做傻事。
“要……我要那个……”
小孩子不懂大人的的害怕和悲伤。春桃自顾自地撅着嘴,小手搂住妇人脖子,另一只手指着一个方向,口齿不清地说。
婶子顺着自家心肝儿小孙女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跟手臂粗的树枝,普普通通,应当是老李家砍的材火。
“春桃呀,那是你王婶婶家砍的柴,我们不要,乖啊。”她哄着。
“不是……我要,”小春桃急着嘴瘪起,小眼泪汪汪,小小的身板往外匍,“我要,我要那个,那个那个。”
小孩子闹腾起来动静不小,不少人都频频看了过来。
一眼尖的人瞟见那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树枝旁躺着张明黄色的纸,上面还绘着些纹路。
“你们看这是什么!”他叫道。
一些人注意力被吸了过去,挑起长形纸条瞅了瞅。
是张破损的符纸,上面是朱砂绘制的有规律的花纹。
“这不是……大祭司绘的祈福用的符纸!”
黄色符纸残破,少了大半截,图案看不太全,但还是被人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