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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走走,你别在水里待久了。”少湙轻声道,旋即起身准备离开。
“哎等等,”闻悦快速伸出手拽住他衣摆,“你去帮我拿身干净的衣裳,在我放在床头的芥子囊里。”
她指了指方向。
……
少湙没进赤羽剑空间,从灵识清明到还未凝出身体来那几千年,加上沉睡的千年,他已经在那漆黑没有边际、寂静到可怕的空间待得够久了,如今又怎么还会想回去。
他亦没有回房间休息,打坐的修行方式于他意义不大。
外边雨还是下得又急又猛,如崩断的弦上的珠子,急促又手忙脚乱砸在地上。
林中还有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虫子歇斯底里鸣叫,但还是被猛烈的雨声盖住,两种声音交杂,既失了雨滴和地面碰撞发出的清亮声响,也没了秋夜虫鸣的惬意舒适,只无端让人觉着嘈杂吵闹的慌。
少湙行至雨中,雨水还没来得及接触到衣料的一角便被灼热的气息瞬间蒸发。
他脚下御着灵气,看似行走在地面实则脚未沾地,飘逸的衣摆轻飘飘拂过磅礴的泥泞路,却连一丁点儿泥点子都没溅上。
不知不觉间少湙走到了白日里看见的祭台前,无星无月的山间雨夜之景,给其平添几分阴森萧瑟。
他对这没多大兴趣,没有片刻驻足便径直往后山走。不多时,一座古朴的阁楼映入眼帘。
少湙抬眼打量了下这座雨中阁楼,眼里兴味满满,看样子这楼是有些年头了,哪怕夜里也能清晰看清墙上的斑驳。
……
“是谁!好大的胆子敢来夜会老身!”
一道瓮声瓮气却力道十足的浑厚声音自黑暗中响起。
回应他的是青年悠扬的轻笑。
少湙打了个响指,桌案上的灯芯点燃,霎时间照亮了屋内的景象。
黄花梨木床上镂空雕制着精细的花纹,摆在屋内正中央赏心又悦目,右手边还放着紫檀木书案和两把太师椅,上面还有用一个木制笔筒和貔貅压着张纸。
少湙两步走过,拿起来摩挲下又放回去,啧啧,这不起眼的笔筒都是好些年份的沉香木材质。
大祭司见来人不把他放在眼里,闯进他房里宛如逛自家后花园般自在,心中气炸了,却碍于对方是摸不清实力的修士生生忍住无处发泄的怒火,强撑着问道:
“你是何人?我和小友似乎并无过节?”
“目前是没有,”少湙点点头,随手将手中物品放下,笑吟吟道:“不过很快就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