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妃,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宽恕。”年玉莹泣不成声,“你就算打我骂我,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上官靖羽转身,颤颤巍巍的往外走。
“阿靖不打,我来。”暮雨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年玉莹的脸上。
“住手!”年世重上前,怒目圆睁,一把扣住暮雨在此高举的手。
下一刻,上官靖羽忽然以最快的速度,狠狠的掌掴年玉莹的脸,声音格外响亮。作罢,她冷笑着去看面色发青的年世重,“这一巴掌,是我这个三皇妃亲赏的。年大将军若是有意义,可上奏皇上,也可通知我爹。当然,年大将军护妹心切,如果想要还手,只管来。我就站在这里,我倒要看看,这世上的黑与白,是不是真的可以颠倒。”
年世重愣在那里,皱眉去看眼前瘦弱的女子,美丽的脸上浮现着一丝绝望,淡淡的让人连呼吸都觉得生疼。他就那么盯着她,竟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萧东离上前,握住上官靖羽的手,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她不躲不避,任凭他牵着往外走。
脚步匆匆,她看见他陌生的背影,泪流满面。
“你信我吗?”他抱着她上了马车。
她笑得何其悲凉,泪水划过面颊,“我还能信你吗?出门前,你怎么说的?曾经的曾经,你怎么说的?我还能信吗?”
他不说话,只是抱紧了她。
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东都很快就会谣言漫天,上官靖羽不用想也知道,这必定不是萧东离的本意。她知道,年世重是看中了萧东离如今的身份地位,她也知道,萧东离未必不会动心。这么多年征战沙场,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出头吗?
可她想要的,不是这样。
“三爷?”青墨跟在身后。
萧东离不说话,沉默着将上官靖羽抱回房间,而后一语不发的走出门。
她听见门外的青墨,问了萧东离一句,“以后怎么办?”
萧东离说,“该付的责任,我不会躲。该来的,迟早会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胸口陡然疼得厉害,上官靖羽忽然伏在床沿,一口血吐在地上,潸然泪下。这是什么意思?意味着,三王府要多一个女人,跟自己分享丈夫?意味着暮雨那些话,都成真了?
为什么会这样?
视线越发的模糊,渐渐的,上官靖羽觉得自己好累,只想好好的睡一觉。睡一觉起来,也许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在做梦。
暮雨不放心的推开门,“阿靖,你怎么样?”乍见上官靖羽耷拉着脑袋趴在床沿,地上有一滩血,暮雨顿时慌了神,“阿靖?阿靖?来人,快去叫大夫!”
萧东离疯似的冲进门来,面色瞬时惨白如纸,比上官靖羽的脸色更难看更苍白。
大夫说,她只是气急攻心,并无大碍。
可那一滩血,成了他的心头朱砂,也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抹去的噩梦。
萧东离守在床前,足足守了上官靖羽两天,她一直浑浑噩噩的睡着,不时的哭不时的笑,断断续续的喊着他的名字。他一言不发,只是坐在床沿,陪着她不吃不喝,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上官凤来过一趟,看了看女儿,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他在朝堂多年,年世重那点把戏,他又不是不知道。可木已成舟,还能怎样?
还能怎样?
换来的,只是一纸圣谕,三王府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