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上,熟悉顾非熠的人都知道,他越是正经,就代表他越是没有参杂感情在里面。
显然顾长安和刘怡是知道这点的,两人有些难堪地交换了一个眼色,当他们发现凌家人好像并没有在意的时候,这才缓缓的落了心。
“额,我想去布达佩斯,那有“东欧巴黎”和“多瑙河明珠”的美誉。我听我的闺蜜说那里是很浪漫的地方,咱们可以一边旅游一边在那把婚纱照拍了,你觉得怎么样?老公。”
凌泮是真的很想去布达佩斯,当然尽管她再想去,只要顾非熠不想,她觉得自己都会迁就他的。
“好啊,好啊,就去那,泮泮喜欢,非熠啊,你就陪她去那。”
还不等顾非熠开口,顾长安就先兴奋地举双手赞成,凌泮见此心里有些反感,虽然她知道他这是在帮自己,可听上去就是让人很不舒服,给人一种很鸡婆又猥琐的感觉。
“好啊,你定个时间,我让楚滉订票。”
顾非熠答应的很爽快,其实对于他来说不管是去布达佩斯还是布里斯托尔、布拉格、布鲁塞尔都是一样的,没区别。
如果今天和他结婚的人是南荞,他觉得哪怕就宅在家里,他都会开心的手舞足蹈。
关键不是地方,是人!
“那就等过完元宵好不好?”
“可以。”
顾非熠的回应让凌泮开心的像只拥有自由的小鸟,她好爱这个男人,真的好爱。
这餐年夜饭吃的倒也还算称心,凌家二老吃过饭后便离开了顾家。
顾心心缠着顾非熠带她去放烟花,然而,一句话就被顾长安给怼回去了,“心心,你哥哥今晚是新婚夜,你别不懂事!不然你上次和我说想买的东西就不要想了。”
比起自己想要的东西,顾心心当然是觉得和顾非熠放烟花对她来说诱惑力大,可自己父亲脸上的表情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她选择后者,所以,她只能很沮丧地说:“知道了,我回房和同学视频了。”
顾心心刚离开,顾长安就来到儿子旁边,他看着顾非熠,眉头拢锁,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个臭小子居然还有闲心在这里嗑瓜子,看春晚?
“顾非熠,你这是又给我使什么幺蛾子?人家泮泮都上楼半小时了,你还在这磨磨唧唧?你到底想怎样?今晚可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啊!”
此时,一直坐在旁边的刘怡有些听不下去了,她蹙着眉头,看着自己丈夫语气不好地说了一句,“顾长安,今天晚上你是不是有些干涉过头了?从度蜜月到选婚纱,你激动的好像是自己结婚一样?心心要放烟花你不肯,现在阿熠不过是陪我看个春晚,你也要催死。说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结婚,你是公公,不是老公,做事注意分寸!”
刘怡的话说的有些重,她是真的看不下去了,这关系被搞得不伦不类的,让人有一种很恶心的感觉。
“你他妈的,男人说话有你们女人置喙的份?刘怡,你管好你自己,不帮忙也就算了,净添乱,我妈走之前和你说的话,你是当耳旁风了?丈夫是天,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给我滚回房间去!”
“哗啦~”
刘怡一怒之下把手中的葵花子扔在地上,零零碎碎的瓜子洒了一地,她站起身子指着顾长安骂骂咧咧:“你个死变态,更年期,我说的话不对吗?一个晚上就见你和老鸨一样在那里拉皮条,你儿子不是傻子,他有自己的意识,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不要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他的身上!”
受够了,真的是受够了,刘怡觉得顾长安就是进入更年期了,整天疑神疑鬼,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不靠谱的,做的事更是令人匪夷所思!
“吃屎吧你!”
顾长安忍不住用广德本地方言爆了这么一句粗口!
“刘怡,我看你是没事找事,找我抽吧,我告诉你,大过年的你别逼我动手。”
“来啊,来啊,顾长安,你这个畜生,你对我动的手还少吗?”
“你。。。。。。。”
“我回房了。”
顾非熠像是对父母之间的争吵无感一般,只见他悻悻起身,缄默冷冽地朝楼上走去。
客厅里,顾长安和刘怡面面相觑。
顾非熠来到自己房间前,他知道从今天从现在从这一刻开始,这间他原本打算留给南荞的房间就会被一个他不爱的女人占有。
悲伤点说,这间房现在对于顾非熠来说不是爱巢而是地狱。
他站在门前驻足了许久,直到到了实在不得不进去的情况下,他才推开了那扇门。
宽敞昏暗的卧室里静谧的让人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顾非熠往里走了两步,来到床前,他伸手打开床头柜上的欧式复古台灯。当柔黄而又温暖的灯光将屋子填满时,凌泮那张眉清目秀的脸也赫然闯进他的视线。
“你来啦?爸妈都睡了吗?”
凌泮从大红色的喜被里伸出一只白皙光滑的裸臂,她拉着顾非熠的手有些害羞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