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
秦牧在门口等了片刻,被云宋传召。他已经酝酿好了情绪,还没进殿,便已经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往里走。
到了大殿之上,噗通一跪,掷地有声,高呼一声,“皇上,微臣有罪,特来请罪。”
云宋听了那声,觉得自己膝盖都疼。
只她看了秦牧假惺惺的,实在是同情不起来。
云宋道,“这么巧?高大人刚来请罪,秦大人也来了?不知道你们两个请的是不是同一个罪?”
秦牧哭得急,一路垂首过来的,竟没发现,在他之前,大殿里头已经贵了一个人。
秦牧暗自得意,这高显失了最重要的供词,只好来请罪了。
秦牧便继续垂泪,哭着道,“府上的管家时常借着微臣的名义在外头横行霸道,欺男霸女。微臣教训过他很多回了,他回回都说改。微臣又见他在府中服侍多年,实在不忍将他赶出去。原想着他已经痛定思痛,没想到却闯下了祸事,做了那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此人死不足惜,但此人乃是微臣府上的家仆,微臣难辞其咎,特来请罪。”
云宋听罢,嘴角浮现一丝冷笑,问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三日,舅舅事才知道是他做的吗?不然何故到现在才来请罪?听闻方才舅舅事从母后那里过来的。怎么?已经先去到母后那里请罪了吗?”
秦牧没想到云宋丝毫不为所动,还每个问题都在咄咄逼人。
但秦牧觉得有秦雉在,这个外甥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拿他怎么样的。就像是当初废后一事,还不是不了了之了么。
秦牧继续惺惺作态,道,“微臣被他平日里的话给蒙蔽了,一时间还是不相信是他所为。后来听说高大人似乎查到了证据,这才知道是他所为。痛心疾首之下,便去找了太后。一时六神无主,便想问太后应该如何办。太后叫微臣大义灭亲,便是自己的家仆也不能姑息。又说微臣也有罪,所以特意来找皇上请罪。”
秦牧佩服自己的口才,这些话说的滴水不漏。
暗地里得意时,听云宋问道,“高大人,你有什么说的?是不是这件事如秦大人所说,是那位管家所为?”
高显跪在地上,道,“据那管家所言,是受了秦大人指使。”
秦牧恨不得跳起来,指着高显质问道,“高大人,你不能血口喷人啊。说话要讲证据,你说是我,你拿出证据来。”
高显道,“证据叫人给抢了。”
秦牧哈哈一笑道,“高大人,你平日里就是这么办案的吗?证据被人抢了,这是你一个廷尉说出来的话吗?皇上明察,高大人简直就是血口喷人。”
高显道,“皇上,犯人还在牢中,可叫他过来当面对质。”
秦牧心里感叹,还是秦雉想的周全。现在叫来,也不过是一具死尸了,能对质什么?
当下便底气十足的说道,“对质便对质。我倒是要看看这个狗东西能说出什么话来。还能颠倒是非黑白不成么?”
云宋恩准。直接叫了宫中的侍卫去大牢提人了。
秦牧跪在那里,怡然自得的等着。
快马加鞭,来回两个时辰,到时,太阳已经下山。橙色的光浓墨重彩的照进大殿。
侍卫们架着人,踩着这光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