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刻意眉头紧锁了?
难道这几日真的眉头紧锁了?
容洵道,“微臣与皇上说正事,皇上莫要打岔。”
云宋盘腿坐好,道,“你说,你继续说。”
容洵看了她一眼,道,“两军对垒,绝非好事。王时也不敢豪赌。他的胜算便在于直接掌控永安城,逼宫皇上禅位,另立新王。若大局已定,他的那些旧部下,就会以他马首是瞻了。”
容洵这话,叫云宋灵光一现,想到了什么。
心底一疼,仿佛被人揪住。
容洵注意到她的神色有变,继续道,“只,凡事讲究个由头。他王时不至于公然造反。皇上……”
容洵脸突然凑近。
云宋看到那张倾世容颜,没来由的心虚一下,问道,“干,干嘛?”
容洵问道,“皇上是否有些重要的事情没有告知微臣?”
云宋头往后一仰,与他拉开些距离,依旧磕磕巴巴的说道,“没,没有啊。丞相,咱们还是想想怎么对付王时。”
容洵道,“先回宫再说吧。那么多文武百官呢,群策群力,总会有法子的。”
云宋:我信了你个鬼!
又坐了一会儿,各自有各自的神思。
云宋再次开口,“容洵,永安城内的金执吾是忠于朕的吗?”
上一世,执金吾那边一定出了叛徒。可是这一世,陈氏的外甥陈怀已经伏法,执金吾当中还有没有王时的人,云宋不能确定。
至少执金吾是她的人,对于王时攻城来说,便添了很大的阻力。
容洵勾唇道,“人心隔肚皮,此事尚不可知。”
云宋,“……”
她顿了一下,道,“朕刚才想了一下,王时若要造反,必定要进宫逼朕就范,朕就可给他来一招瓮中捉鳖。”
容洵问道,“然后呢?”
云宋道,“都捉住了,就大卸八块,炖汤喝呗。”
容洵被她逗笑,夜风中他的轻笑声如此悦耳。
云宋被他的笑传染,也准备笑。容洵突然扭转了上半身,栖身靠近她。
云宋一手抵在他胸前,道,“丞相有什么,话,离,远点说。”
“皇上对微臣的称呼,何时从尊敬的丞相大人,变成了直呼微臣的名讳了?”
云宋,“……”
容洵先她一步回船舱了,云宋扭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然后转头,将目光投向深不见底的水面。
在无人察觉的时候,她浮现一丝冷笑。
王时在赌。
她也在赌啊。把所有的胜算赌在容洵的身上。
她断定,容洵一定有了解决之法了。
——
王时带着人又在周边寻了两日,依旧没有寻到云宋和容洵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