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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尔本对于师千言来讲,仿佛是一个咒语,她的眼睛亮了一下,与李治相识便是在墨尔本的列车上,那是一次浪漫的邂逅。
墨尔本是一个充斥着浪漫与疯狂的城市,有轨列车无处不在,带领旅人乐此不疲的穿越城市的东南西北。
这古老的、上个世纪的交通文明,炫耀着钢铁工业的伟大,轰隆轰隆的走在大街小巷,有巡游的喜悦,也有现实的冷静。
那是一个冬天的傍晚,列车穿过暗灯街道,师千言纤柔的指尖触碰在车窗上,抚摸自己的倒影,李治就在列车的后排,用口琴吹奏欢乐颂。
尘封的记忆苏醒过来,师千言的目光变得柔和了,她不知道自己惦记的是李治这个人还是那些浪漫的回忆,或者是那个爱着李治的自己。
李治随身带着一个小口琴,随着记忆的翻涌吹奏起来,《欢乐颂》原本是德国诗人席勒的一首诗作,气势磅礴、意境恢宏,是他在感受到朋友雪中送炭的温暖后创作的。
师千言的目光落到鱼愚身上,在这一点上她与席勒有着同样的感受,只是不知道这感情源于什么,归属何处?
鱼愚深吸了一口气,竖起受伤的中指:“咱们去吃西餐吧,我要吃牛排,你得给我切。”师千言横了她一眼:“不是有窦瑶、汪洋吗?”
“可是我又不是因为她们受伤的,她们没有义务和责任。”鱼愚说得理直气壮,心里却十分难过,因为师千言的反问,出卖了她的内心。
到了餐厅,李治选了一个二楼靠窗的位置,为师千言拉开坐椅:“这个位置能看到来往的人流,你应该会喜欢。”师千言礼貌点了点头:“你常来吗?”
李治微微一笑:“当然,你没注意这餐厅的名字吗?欢乐颂主题餐厅。”前度是一种很可怕的生物,她知道你所有的喜好,会让你迷失方向。
鱼愚在师千言旁边坐下,怪里怪气的说道:“只怕这家餐厅都是她开的,不然哪里会有这么凑巧的事。”窦瑶坐鱼愚旁边,汪洋与她对坐。
李治在师千言对面坐下,露出柔柔的笑容:“千言,你想吃什么?”鱼愚瞥了她一眼,招来r,煞有介事的说道:“丁骨牛排,师千言喜欢吃……”
师千言横了她一眼,你根本就不知道,瞎点什么?她这个眼神没有逃过李治的双眼,李治打开餐牌:“还是吧(七层熟),千言可以吗?”
(菲力),是牛脊上最嫩的肉,几乎不含肥膘,师千言自然喜欢:“可以,谢谢。”李治抬起头来:“跟我还客气,怪怪的。”不给师千言说话的机会,将手里的餐牌递给r:“我要一个paella。”
窦、汪同时望向鱼愚,目光充满同情、怜悯,你败给李治,不冤枉,鱼愚觉得面子挂不住:“你不吃,我吃,中间有骨头,看你怎么切。”
等窦、汪二人点完餐后,李治用英语跟r交流了几句,师千言抿嘴偷笑,鱼愚觉得不对,皱着眉头看向她,她就装着喝水。
气氛有一点尴尬,这时r端了甜点上来,是一个卖相很棒的蛋糕,李治微微切了一小块递给师千言:“尝一尝,这是我亲手做的。”
鱼愚轻笑一声:“难道你会□□术?明明跟我们在一起,怎么去做蛋糕?”李治喝了一口水,淡淡的说道:“我知道千言在这个城市里,为了今天,我准备了很久。”
师千言心弦颤了一下:“你以前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吗,真不敢相信,这是你做的。”将信将疑的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发现味道还不错。
鱼愚见师千言一副美味无比的表情,心里鄙视极了:“物极必反,你的反应太夸张了,叫人看着瘆的慌。”师千言横她一眼,犯浑也该有个度。
李治大方得度:“鱼愚说话很有趣,如果不好吃,改天我做意大利面给你们尝尝,这个我最拿手了。”鱼愚一脸嫌弃:“我不爱吃面。”
李治微微一笑:“韩国拌饭喜欢吗?这个我也会。”双目凝视着师千言:“这一年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我承诺过要做给你吃的,一一都学会了。”
师千言的心狠狠的跳动了一下,嘴里的蛋糕也忘了往下咽,李治,你走了就走了,为什么要回来呢?
正在这档口r送餐上来,鱼愚见自己的牛排已经是切碎了的,立时皱起了眉头,冷冷的问道:“这牛排怎么是碎丁呀?货不对板。”
r微笑着解释道:“女士这是您点的丁骨牛排,方才您朋友说你手受了伤不方便用刀叉,让厨房这样做的,请您慢慢品尝。”
鱼愚这下子知道师千言为什么偷笑了,谁叫自己听不懂英文呢,真他妈的活该!她心里生出莫名的委屈感,觉得自己像一个小丑。
第46章goodbyekiss
师千言发现鱼愚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鱼愚已经起身跑了出去。
汪洋、窦瑶追了出去,师千言坐着没有动,李治看着她,表情像欣赏一件绝世宝贝:“千言,你越来越漂亮了。”师千言道:“你也一样。”
她的语气很淡,似乎在极力掩饰什么,李治看得明白,却不说穿:“我没想到,会在今天碰到你。”师千言道:“没有碰到或许更好。”
的确,如果没有碰到,她还能跟鱼愚愉快的度过余下的几天,可是李治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她发现,有些事情早就不在她的控制范围之内了,而且大概父母应该也快找来了吧。
李治悲喜交集,叹了口气:“你总是这样诚实。”师千言愣了一愣,我真的诚实吗?她又有一些迷糊,鱼愚离开那一刻,她的心分明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