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教着孩子去恨,那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他记得他的童年从来都没有阳光,记忆都是一片灰蒙蒙的,很冷,有雪,没有快乐。
他不要他的孩子也变成那样。
他压住脾气说:“长安,我可以把你的话当成赌气的话,但是我的孩子一定好好长大,就跟你小时候一样,女孩是小公主,男孩子可以严厉点,但一定要爱他。”
长安怔怔的看着他,他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发生了那么多事,他怎么还能以为她会跟他一起i好好过日子把孩子抚养长大呢?
长安很无力,她实在不愿意跟他吵下去,便闭上了眼睛。
莫凭澜却低低笑起来,“累了就睡觉,我还准备剥橘子给你吃。”
长安想要吼自己不喜欢橘子了,又怕他借机跟自己说话,便一言不发。
莫凭澜握着她的手没放开,反而得寸进尺的上前。
微凉的薄唇压在她眼皮上,他给了她一个湿漉漉的亲吻,“乖,睡吧。”
长安精神紧绷起来,她怕他对自己再做什么,可是他却守住了规矩,除了捏捏她的手摸摸她的头发,反倒没有再做什么。
长安脑子里很乱,她想到了韩风凛,他那么厉害,一定会没有事的。
韩风凛没事,但是葛覃的事就比较严重。
他们俩个人掉下去的时候被兜挂了积雪的树给挡了,落地的时候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可是葛覃受的那一刀就比较严重了。
韩风凛一只胳膊已经不能用了,他用另一只胳膊把葛覃抱起来,四处里看了看,竟然有个小山洞。
但是韩风凛却不敢进去,谁能知道这是不是黑熊冬眠的窝呢?
可是这样又不行,葛覃会冻死。
最后他一咬牙,走了进去。
还好,这洞不大也不深,装不下黑熊。
他把大衣铺开,把葛覃小心翼翼的放上去。
他面前的女人面色苍白睫毛密长,薄薄的唇紧紧抿着,显得很严肃,他几乎以为她立刻能跳起来不让他脱大衣,还会喊着想活就自己去找死人的衣服穿。
他苦笑,在以前他可从来都没把能跟他合作算计父亲的葛覃当女人。
可是现在看着她露在外面细嫩的肌肤和孱弱的样子,才发现她也不过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
伸手解开她衣服的扣子,他的手指有些发颤。
她在摔下山崖的时候对他说那晚的人就是她,现在再触到她的肌肤就那样的熟悉和暧昧。
韩风凛忙摇摇头,把绮念甩走,然后专心解开她的衣服帮她按住穴道止血。
光止血是不够的,最好的是现在就能给她做手术,缝合伤口。
回国后韩风凛虽然当的是刽子手而不是医生,但是作为法医最基本的缝合他不说闭着眼睛就能做,但还是很熟练的,只是没有做手术的工具呀。
要这是别的时候他可以找些能止血的药草来,可现在是冬天,天寒地冻的,哪里去找药草?
想了很多方案,都给自己否定了。
韩风凛见葛覃的身体越来越冷,他只好扔下她去找些干柴来生火。
他不敢走远,匆匆忙忙找了些柴草过来点燃了。
顿时,山洞里明亮暖和起来。
火光把葛覃苍白的脸照的越发清晰,韩风凛甚至能感觉到生命从这张脸上一点点变淡。
他很着急,要是再这么下去就完了。
可是他又不能抱着葛覃去找出路,那样对她更不利。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他的人机灵点儿,早些把他和葛覃给救出去。
伸手摸了摸葛覃的手,比外面的雪都还冷。
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