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凛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连来带去的才不过十天,这小娃子韩子衿就发生那么大的变化。
白了胖了还会笑,见到他就露出没牙的牙花子。
更厉害的是他会撮着小嘴儿玩泡泡,长长的眼睛总是一副谁都不屑的模样,看着傲气的不行,可是哭起来又惊天动地。
韩风凛抱着孩子亲了又亲,他这才发现他是真心稀罕这孩子。
其实男人都忌讳女人跟了别人给戴绿帽子这事,可是他从一认识长安就知道她心里有别人,现在就算带着别人孩子在自己身边,他还真没有一丝嫌弃。
他对长安是爱是怜惜更是尊重。
见到韩风凛这么快回来长安倒是挺高兴的,女人在月子里难免有些烦闷,特别是长安经历过这么多人生地疏的来到津门,可以说身边连个认识的人都没,见到韩风凛她是打心眼里高兴。
她刚喝完汤,把碗递给下人笑着说:“你这怎么就过来了?京城的事儿都做完了?你这都穿大衣了,外面很冷吗?”
韩风凛穿了一件深青色呢料大衣,带着一顶黑色礼帽,样子极其稳重。
他摘了帽子脱大衣,里面是一件深色西装。屋里热,他顺手把西装也脱了,微微解开衬衣的扣子说:“是呀,津门这边冷的早。你早晚也注意些,不要受凉。”
长安笑着点头,眼睛里亮晶晶的,她就要下地。
韩风凛忙扶着她,“你干嘛?不是做月子吗?躺着跟我说话也没什么。”
感情他以自己是为了跟他客气才下地,长安忍不住斜斜看了他一眼。
她的眼睛长的长而媚,微微勾起的时候真是说不出的妖娆,韩风凛只觉得身子酥麻了一半,魂魄也没有了一半。
她把身上的袄子拉了拉,笑着说:“我才不跟你客气,只是李家嫂子拘的紧,天天让我在炕上,我的骨头都躺的硬了,看你来了这不打着你的旗号下地走走吗?”
韩风凛这才恍然,傻傻的笑起来。
长安却皱起眉,这韩风凛以前可是个恶鬼夜叉一样的人物,每次见了自己都戏耍她,还喊什么小面瓜,可现在怎么跟个没牙的老虎一样,不对,简直跟门口拴着那个不咬人的傻狗一样。
韩风凛可不知道长安这心里的计较,他跟在她后头走了两步,“这也是我的不对,只让她看着你好好坐月子,李嫂子是个老成人,肯定不会让你过多活动,其实我看国外的女人都不该我们一样,她们洗澡还吃水果。”
长安张大嘴巴看着他。
他以为她是因为听到洗澡吃水果,忙解释道:“体质不一样,国外的女人身体都强壮,我们这里的女人反而养在深闺弱不经风,那种方法不适合,但是适当走走是可以的。”
长安拍了他一下,“人家外国女人坐月子你怎么看到的?”
韩风凛一愣,这才明白过来,他抓抓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她们可不是跟你们这样躲在深闺不出门儿……”
长安打断他,“那你怎么不讨个洋女回来?”
韩风凛给她勾去魂这才附体,不由的嬉笑着眨眨眼睛,“你这是吃醋了?”
长安怎么说都是个生了孩子的妇人,此时倒是也不羞怯,又白了他一眼,“我吃什么醋?”
韩风凛:……
彼时都是他逗弄长安,此时却被长安逗弄,这还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呀。
他陪着长安在内外俩间房子里里外外的走,说些别后的事,他想了想还是把最近得来的消息告诉了长安。
听闻赫连曜离开云州回去了封平,把雪苼自己一个人留在了云州,她立刻担心起来。
韩风凛不由得有些后悔,“早就不跟你说了,看看你又担心了,这可不是一个坐月子女人应该担心的事儿!”
长安气呼呼的说:“你根本不懂雪苼,她一定对我的事耿耿于怀,我,我……”
她连说了好几个我,到底是没敢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韩风凛都说了什么都不要她管,她要是执意给雪苼送信这有些打韩风凛的脸面。
韩风凛岂能不知道她的这些小心思,不由得伸手摸摸她的黑发,“这位尹大小姐不是个能任人欺负不发声儿的,现如今她手里掌握着纺织厂铺子宅子田庄,可是云州的有钱人,谁敢给她脸色看?”
长安不由得又看了韩风凛一眼,她深深觉得男人和女人的不同。纵然雪苼得到了钱财方面的弥补,那感情呢,感情是多给几个田庄和铺子就可以弥补的吗?
韩风凛顿觉不好了。
果然长安冷笑,“你们男人大概觉得给女人几个钱就打发了,看来韩爷以前也是这样打发你的那些个红颜知己了。”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韩风凛总算是体验到了。
他此时倒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便气呼呼的拍了她的头,“你这小面瓜,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伶牙俐齿?”
长安已经习惯了他的亲昵,倒是没觉得他动手动脚的不尊重,微微歪头笑道:“我一直都这样,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