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经过了这些事,她比以前成熟了一点,她知道自己要是再不懂事下去,也许会惹得莫凭澜更大的反感。
不是因为玉玉,而是因为玉玉长得像何欢儿。
“让她进来,带她去见少爷。”
碧桃急了,“小姐,您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那我该怎么办?难道你觉得我能一辈子关住少爷吗?”
碧桃不敢多言,让下人把人给引到了莫凭澜的房间。
长安呆呆的坐着,心里翻江倒海醋意横生,很不是个滋味。
她向来直来直往惯了,也不懂什么手段计谋,自己不喜欢的事勉强自己做了,现在难受的整个人都躁了。
碧桃跟了她很多年,自然是知道她的脾气。
她怂恿长安,“小姐,你是这家里的主人,少爷的妻子,你现在去房里也是光明正大,女主人给客人送杯茶,理所当然呀。”
长安实在这样呆着太憋屈,她完全当不了那种什么都随着男人的贤妻良母,给碧桃这样一说马上答应,“好,你去泡茶。”
长安紧绷小脸儿后头跟着端茶盘的碧桃,推开了房间的门。
一看眼前的情形,她火冒三丈。
玉玉正趴在莫凭澜怀里哭,嘤嘤切切,是真情流露的伤心。
长安的手紧了紧,忍住把玉玉拉起来暴打的冲动,她脸上的笑容僵硬,“我看我是打扰到俩位了,不过那位金粉阁的姑娘,这里是我家,不是你们的窑子画舫,你觉得你这么做合适吗?”
玉玉忙起身,她梨花带雨,一张小脸儿凄凄切切,却不看长安而是看着莫凭澜,“莫少,替我赎身是你早答应的,让我留在你身边也是你答应的,现在为什么不要我了?”
不要?长安皱起眉头,发生了什么?
莫凭澜对玉玉很是温柔,却也温柔的把人给推开了,“玉玉,我现在已经成亲了,长安是我的妻子,我不能再跟以前那样胡闹了。”
“可是你说会照顾我一辈子的。”玉玉泪眼婆娑,就是长安这个女人见了都觉得心疼。
可莫凭澜偏偏就是一副铁石心肠,他淡淡笑着:“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不能对不起长安,碧桃,送玉玉姑娘出去。”
长安实在是于心不忍,“碧桃,去帐房拿一百块大洋,给玉玉姑娘。”
她是好心,可玉玉却当成了侮辱。
“不必了。我玉玉虽然是个青楼女子,却还没有沦落到登门乞讨的份上,莫小姐还是留着钱给自己找后路吧,别等有一天你比玉玉还惨,哭都没地方哭。”
“玉玉!”莫凭澜低声呵斥,他很少当着人发火,更别说对女人。
玉玉红着眼睛看了他最后一眼,掉头就走。
长安咬牙对碧桃说:“送客。”
玉玉前脚刚走长安也要离开。
“长安。”莫凭澜喊住她。
长安回头,眼睛有些发红,“什么事?”
“对不起。”
她不想回答,虽然他对她做的早就超过了玉玉给带来的耻辱,可是这一刻,长安装不下去了,她需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哭。
快步往外走,她一刻也不想呆在还残留着玉玉体香的房间里。
“长安!”莫凭澜从床上下来,跌跌撞撞的追她。
到底是顾忌他的伤,长安回头去扶他,却给他乘势抱住。
“脾气可真大。”
长安忽然就恼了,她含着泪水的丹凤眼狠狠盯着他,“我一直这样,想要温柔体贴没脾气,你找那个玉玉去。”
说完,她低头,咬了莫凭澜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