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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司本不太想去,呆在院中又寂寥,干脆随着程曜出去找乐子去。
他们出门没多久。
半途遇上一个身形魁梧的猎手从小屋后山下来。
猎手看他们眼生,又看他们似乎是从偏僻小屋处来的,主动与他们搭话:“你们是那位白发公子的朋友?”
“是啊,您这是山上猎来的?”程曜笑道,凑近猎手去看他手上一只皮毛黄灰酷似狐貍的动物,“这是……貉?怎么它眼睛似乎看不到东西?”
肥貉在猎人手中炸毛,剧烈挣扎,偏偏眼珠子泛白,犹有一层薄膜糊在它眼睛上那般。
“啊对。”猎手挠挠头,“这畜牲应是不小心舔食我们这特有的盲草,所以才会让我这么好运逮着。”
程曜听到这么神奇的草药好奇心起,问道:“盲草?吃了会致盲?长什么样啊?”
“嗐,就是这些个畜牲吃了会眼盲的玩意。长得叶儿溜圆,跟小蒲扇似的。诶,那不就是。”
二人循着猎人指去方向。
看到一棵树下有株绿到发黑的植物,随着寒风摇摆。
裴司一下子就看到那堆枯黄植物中最特别的盲草,它的叶子如同人眼又圆又黑,越靠近地面,那叶子就越是枯黄。
时值冬日。
那叶面覆盖上一层冰霜,与貉的眼有四五分相似。
裴司细细看了它许久,不由问:“请问下,这草有毒吗?”
“有,毒性也比较大。”猎手提起貉,“喏,这玩意换作平时难抓得要命。吃了盲草看不到就可以随意抓住。要说毒性,可能就是让人看不清东西吧。这的人刚搬来那会没少有误食的,上吐下泻,但这草致盲的效用似乎只对这些畜牲有用。”
程曜直起身,笑道:“好吧,我说它身上怎一点伤口也无,就被大哥您抓住了。敢情今日出门福星高照。”
“哈哈确实。”猎手觉得程曜会说话,不由得挂起灿烂笑容:“今日确实运气好。”
又寒暄几句后,二人告辞。
准备去村里溜达,看看村里有没有卖东西的。
比如,去买几串爆竹。
今晚正好可以点一点。
人间至乐
元旦这夜。
鹅毛大雪终于停止。
一轮明月高悬夜空,照得雪地如一大块明晃晃的镜子,反射的光亮得如同白昼。村民们就着月色与家人在河边散步,有小孩不怕危险地踩上河面冰层,下一秒就被大人拎回来揍一顿。
宁野和纯狐卿坐在院门外石桌,就这么看着路人们路过。看着看着,纯狐卿不禁幻想以后会不会也有这么个小狐貍跟在自己和宁野身后。
三岁就学会上树掏鸟蛋。调皮捣蛋却有人族镖师和妖族们宠着。
她最好天资聪颖些,不然自己教起来费劲。
也最好像她母亲一样会武功,身手要好,不然遇到事了像他一样可怎么办?
宁野不知道面前纯狐卿在想些什么,默默心中凄凉地抿一口只有那么一茶杯多的甜酒。
这还是自己央求好久,纯狐卿才松口去外边给自己买的。
她扫了眼外边,目光不由自主又倒回来落在纯狐卿脸上。
银辉反射落在他脸上,勾勒出一层泛着薄光的轮廓。正脸好看,侧脸也好看。从额至下巴尖皆用标尺量过般,揉捏出标准又极具特色的五官,深邃又精致。
少一分多一分都会破坏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