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只剩洛依母子三人。
文件夹给陈元初带走了,可他那文件夹带来的影响力还未消除。沉寂半晌,才有话音。
洛依望向女儿:“死丫头,也不多透露点信息,差点就失态了。”
谁失态,未来丈母娘也不能失态啊?
徐锦歌:“。。。。。。”
最后还是决定为自己说两句,“他也没和我说。”
徐宁徊:“是他没说还是你没问?”
徐锦歌:“。。。。。。”
沉默等同于默认。
洛依气笑了,伸手揪住徐锦歌的耳朵,不轻不重地拧了下,“心大。”
“除了到处跑,也分点心思想想别的?”
徐锦歌乖顺地应了句,心里想的却是:其实她并不是心大。是因为陈元初这个人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她对他的信任仿佛深植于血液中。眼下种种,皆是她的本能反应衍生出的结果。
在这个顷刻,她不由地想起了那个梦,一个念头随着梦中的画面氤氲开来。那看不见容颜的男女,会不会就是她和他?她会做这个梦,其实是神明的指引。
但结果如何,徐锦歌不是太在意了。她和他即将结婚,他们有漫长的时间去探寻结局。
书房内,徐弘书和陈元初面对面而坐。
徐弘书冷冷地睇了陈元初近五分钟了,被一方大佬这么盯,换个人早就手颤脚颤了,然而陈元初仍是神色淡淡。他甚至主动开了口,“伯父有什么话只管说便是。”
徐弘书没再兜转,“你喜欢锦歌什么?才见过一面,就喜欢到死去活来甘愿割出半副身家给她?”
再加上那个“一年期”,这次婚姻,陈元初的目的看着真像只图徐锦歌这个人。问题就出现在这里,他们并无感情基础。
陈元初默了默,道,“伯父,说真话您可能不会信,但您既然问了,我还是想对你说实话。”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做同一个梦。古老王朝的太子,妻子早逝,他因爱生执。在无人知晓的暗处,他一直用自己的血献祭,换取某个轮回他们再聚。”
“我不清楚要爱到什么程度才会一次又一次放自己的血去谋求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但我不断地做这个梦是真的,久了,我都快分不清我和梦中人谁是谁了。”
“伯父,你知道吗?在梦中,那对夫妻也叫陈元初和徐锦歌。做这个梦时,我甚至还不认识锦歌。”
诡异得不能行。可经由陈元初的神色语态,徐弘书知他没有骗人。新耀的继承人,也犯不着为了谁做到这个地步,哪怕这个人是他徐弘书的女儿。
书房因这诡秘的陈述陷入了沉默,待到两个人的心绪都缓和了些,陈元初才又开口,“伯父,我本不信神佛鬼怪,但经由这次我信了。为了让我自己脱离那可怕的梦境让那梦中的痴情人如愿,这才有了今日堪称唐突的种种。”
“请伯父见谅。”
在此刻之前,打死徐弘书他也想不到因由会是这般,他觉得有些荒唐,但出于对陈元初的了解,除非他患了神经病否则他所言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