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怀将手上的污秽擦干净,声音沉着,“安排一下,办完画展把她送走。”
景宽愣了下,随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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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怀走后,周父跟沈未苏简短地谈了谈。
周父一直在责怪周砚怀,未苏倒是竭力表示得淡然。
毕竟他们是亲父子,自己这个周太太做到几时都不一定,没必要伤了父子和气。
她还伤着,周父也不好深说,只叫她休息,有任何想法,都可以跟他提,不要平白受委屈。
未苏没什么想法,情绪平复之后,还有点后悔那会儿对周砚怀又咬又打的,干什么呢,是她自己没有弄清楚房卡是谁给的就上去了,轻易地着了道。
周砚怀唯一的不好,就是心不在自己这。她早就清楚,也该接受的,实在没必要反复为了这件事去闹。
沈未苏很快就见到了程逸。
他跟梁霄厮打得很凶,脸上挂了彩,万幸没有伤到筋骨。
程逸来病房找她,看她脸肿了,愧疚得不行,“未苏姐,是我不好,我带你出去却没保护好你……”
沈未苏给他倒水,要不是他及时赶过来救了自己,她现在还能不能完好地站在这里都不一定了。
宽慰了他,两人正好都饿了,就叫了外卖送过来。
周砚怀开门回来的时候,那两人正坐在一起吃饭。
铺在病床上的小桌子太窄,两人面对面坐着,头都要挨在一起。
程逸还给沈未苏夹菜,“未苏姐,那个太咸了吃了会水肿,你吃这个。”
沈未苏低头正要吃,门口的人散发出过于强烈的冷郁,她很快发现了他的存在。
她脸上反应很淡,也不说话,仿佛他是个不合时宜的闯入者。
周砚怀眉头笼着凉意,睇着她,用不容抗拒地语气道,“出院,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