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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
程逸的伤口处理好,被送回了病房。
好在没伤到内脏,玻璃从后背穿进去,再深一点,就不一定什么情况了。
未苏不糊涂,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如果不是程逸把她按在身下,那玻璃扎进来的就是她后背了。
未苏在旁边守着他,他趴在那儿,脸色很白,却还安慰她,“我没事,其他人呢?”
未苏默然了一下,忍不住眼眶发热,舞团里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有几个人很严重,甚至,将来能不能再跳舞都是未知数。
程逸听到后叹了口气,见她完好无损地坐在面前,又有些欣慰。
他趴得不太舒服,想换个姿势,不小心扯了后背的伤口,疼的嘶了口气。
沈未苏过来,说他,“你想要什么?别自己乱动。”
见他嘴唇干的起皮,沈未苏去倒了水,扶着他的头一点点地喂给他。
景宽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沈未苏捧着男人的脸,精细地喂他喝水,而那个男人,赤裸着上身,只在后背缠了几道纱布。
景宽清清嗓,提醒。
沈未苏抬眼,看到他,再往后,也看到了周砚怀。
她反应很淡,坚持喂完了程逸,还给他擦了擦嘴,才起身,走了出去。
走廊里人来人往的,周砚怀瞥了她一眼,见她看着完好无损,身子一侧,道,“跟我走。”
未苏说,“我同事受伤了,我留这照顾一下。”
周砚怀语气不耐起来,“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会照顾别人?”
“那就不用你管了。”沈未苏扭头,“人家还没嫌弃我,你嫌弃什么。”
周砚怀一把拽住她胳膊,拉着她就要走,沈未苏使劲儿挣扎,“周砚怀!人家为了我受伤,在这里无亲无故的,我留在身边照看一下难道不应该!”
周砚怀眉眼冷漠,“你怎么照看?他是个男人,你给他喂饭,擦身,扶他去洗手间?”
未苏没想那么多,这时候哪顾得上那些,她怎么也得等程逸身边的工作人员赶过来再说。
见两人僵持,景宽从旁过来说,“我联系了医院,雇了两个护工来,太太放心,肯定很专业,也方便。”
说话间,人已经过来了,看着很是干练可靠。
未苏没再坚持,回病房跟程逸叮嘱了下,就出来了。
景宽去开车,载着两人回酒店。
路上未苏心情烦闷,靠在那儿一句话都不想说。
下车时,她才发现来的地方根本不是自己之前住的酒店,周砚怀交代景宽,“去把她的行李收拾一下,订明天的飞机一起回国。”
沈未苏叫住景宽,“等等!谁说要明天走了,周砚怀,我同事们都在这里治疗,我怎么自己走!”
景宽看看她,最终还是看向周砚怀。
周砚怀对他重申,“照做。”
说完,拽着沈未苏就上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