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头沉默了一下,仍说,“我明早联系你。”
“我不要明天!我就要现在,你回来,在我身边!”未苏突然嚷起来,她的样子一定失态极了,可她不在乎,她哽咽地说,“周砚怀,让我告诉你,你一次一次地让我等待,一次一次地让我失望,我受够了,我们之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她看着墙上的时钟,“你不要去转机,你现在马上返程,不管到几点我都在这里等你,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非常非常的重要,比你那些破事都要重要几百倍,你明白吗?就现在,马上回来!”
那头静默了好一会儿,周砚怀嗓音很沉,“你喝多了。”
“我是喝多了,但我很清醒。”未苏不知不觉地,脸上都是泪水,她放任自己哭了,她不再掩饰,“周砚怀,过去三年的婚姻,对我而言不是毫无意义的,我不是没有感觉,完全无所谓的。”
那头沉默得仿佛无人接听,未苏借着酒劲儿一股脑地说出来,“你能明白我的痛苦吗?我今天本应该很高兴地坐在这里,我穿着漂亮的裙子,精心地化着妆,我想跟你庆祝我27岁的生日,我本来打算跟你推心置腹地谈谈,关于我们的过去和未来,可你却再一次抛下我走了。”
未苏哭得妆都花了,餐布上一片粉底和睫毛膏,她的脸惨不忍睹。
“三天,最多三天,我处理好……”
未苏打断他,“你现在回来,我们还有以后,就今晚,过期不候。”
他在那头沉默,未苏挂断了电话。
她头疼得要命,趴在桌上,把那张哭到肿起来的脸埋到餐巾里。
有餐具的轻响,她看了看,刀叉收走了额,怕她想不开是吗。
她笑,脸上却一片眼泪。
太难看了,随便吧。
她趴在那儿,昏昏沉沉地,不知道过了多久,景宽在身后叫她,“太太,醒醒。”
未苏爬起来,看着他,“周砚怀回来了吗?”
景宽摇摇头,“餐厅要打烊了。”
未苏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她的生日结束了。
未苏眼眶一片潮热,她站起来,步伐凌乱地往电梯走去。
景宽想扶她,她还能站稳,下了楼,未苏吹了会儿风,又觉得精神了不少。
她在台阶上坐下来,说,“你帮我看看,他转机回来还有没有航班。”
景宽犹豫着,“太太……”
“你查查,万一,万一他是没有航班回来呢。”
景宽只好把航班调出来,说,“还有,后夜的三点还有一班。”
“几点落地?”
“六点多。”
未苏靠在台阶上,“那我再等他到天亮……”
“太太……”
“你别管我了。”未苏心里很难过,她说,“我总要为我们三年的婚姻,做个没有遗憾的告别,是吧?”
景宽说,“我去把车开过来,上车等吧。”
“不用了,今晚的星光多美啊。”
未苏笑着,一脸的泪水。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