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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闻悦点头表示认同。
“但是你没有朋友的话,在茫茫人群中不会感到格格不入吗,毕竟人虽然很多,可却没有一个和你关系亲近诶。”
闻悦很想知道少湙的答案,曾经她独自赶路的那些年是常常夜里神伤的,她居无定所,心无所系之人,一到夜深人静白日里的喧嚣沉寂下来,那种浮萍飘摆不定,茫然不知前路的迷茫无助感就会格外强烈,如果不是回家的愿望太强烈,她恐怕早就受不了选择于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彻彻底底地留下来。
她想知道少湙这样性格的会是何种答案,不过她下意识忽略掉少湙和其他剑灵玩的可能性,谁叫他行事作风太像人了,以至于她总是会忘记他是剑灵这一事实。
“我看起来像是不配拥有朋友吗?”微笑着咬牙切齿道。
“啊?”
闻悦默然,她可以说他像吗?
少湙轻笑了声,拖着悠长的调子道:“我不仅有朋友,而且它现在还正在我们身后呢。”
什么?
闻悦茫然眨眨眼,还么反应过来,一声亢奋嘹亮的鸟啼响彻天际,急促的狂风猛地扇过来,一只巨鸟振翅从远处滑翔过来,在头顶盘旋两圈后找准时机收好翅膀落脚在街道上。
周围人见怪不怪了,急忙避开。
闻悦发丝被风扇得凌乱,等疾风停息后,她才胡乱以手为梳在头上划拉两下,把多余的碎发全别耳后,然后才睁开眼打量眼前的巨兽,张合的嘴角都能塞下一颗鸡蛋。
“这是?”
“我的朋友,赤鸟。”
好久不见老朋友,哪怕明知是假的,少湙眼中的怀念却是真真切切,他抬手想摸它的头,赤鸟会意垂头至他能碰到的高度。
少湙抚摸动作温柔又缓慢,赤鸟闭着的眼悄悄掀开小道缝隙,不明白今天这调皮蛋怎么转性了,它尖利的喙上下晃了晃,确定还是熟悉的味道,没有认错人。
它叽叽咕咕一大堆,在闻悦听来简直是舌头打架才念得出来的鸟语,她听不懂。
少湙听懂了。他神色微寒,狐貍似上挑的眼尾勾缠着的笑意深不见底,“竟是以这一天为开始的么?”
“啥?你在嘀咕些什么?”闻悦没听清。
“没什么,我们得快点走了,麻烦要来了。”少湙长叹,尚且青涩的脸上故作成熟,依旧好看,只是多了分喜感。
闻悦肃着脸,若无其事地上手捏了两把。
赤鸟见少湙由着她的手胡作非为,立马对这个雌性人族产生好奇,凑近嗅了嗅。
长相颇为独特的脸猝不及防占据闻悦整个视线,在光下泛着金属光泽的利喙几乎贴在她脸上,闻悦身子迅速后倾,吓得踉跄后退两步。
赤鸟小声咕噜,眼皮半耷的眼皮,它面上覆满金红色羽毛,闻悦竟然从兽鸟的脸上读出了受伤的神色。
她面露犹豫,想着要不要说些什么,到底是少湙的朋友,她刚刚本能地动作没有恶意,可在他人眼里似乎确实有嫌弃或讨厌的意味。
少湙拍了拍它的翅膀,“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