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她刚想起身,突然身子一沉,竟被容盈按在了身下。
美眸陡然瞪大,林慕白紧盯着突然在自己的视线里,无限放大的容脸。他这是怎么了?还不待她多想,他竟缓缓的垂下头来,只是将唇贴在了她的唇瓣上。就这样,肌肤相亲,轻柔的紧贴。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却让温热的呼吸,晕染了她的面颊,扬起若三月桃花般的绯红。
手,下意识的去摸容盈的腕脉。
她想知道,此刻的容盈是清醒的还是病发?抑或只是突然受了刺激,而做出这样出格的举动?
他也不反抗,只是双手撑在她的脸颊两侧,就喜欢拿唇瓣贴着她。
距离太近,以至于她看他的脸,都是模糊不清的。
可温热的呼吸,如此的教人难以抗拒。身子绷紧,竟有些莫名的——臊动。林慕白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这样吻不似吻,调情又不似调情,似是而非的举动,让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若是有了进一步举动,你哪怕给个耳光都算是下台。
然则容盈如此——到底是个傻子,到底——懂不懂他自己在做什么?
或许是记忆里某个部分发酵了,以至于他突然想起了曾经跟馥儿所做的事情,所以才会心血来潮?
脸上滚烫,林慕白觉得自己快要被烧着了。脉象没有改变,他仍旧是傻子,心血阻滞。如释重负,那么他应该是无意识行为。
林慕白推开了他,喘一口气,终于坐在了床沿。
容盈盘膝坐在床榻上,目光迟滞的盯着她,无悲无喜,就这么看着。
她想着,如今的容盈,所有的喜怒哀乐应该都只属于他自己一人。关闭的心门,怕是再也无人能打开。死去的女子,回不来的记忆,都埋葬在他的灵魂深处,将永远与性命同在。
等着梳洗完毕,用过早饭,林慕白就该走了。三日期限还有两天,她已经没有时间可以再耽搁下去。
今日天气不太好,一早起来雾蒙蒙的,许是要下雨。暗香已经备好了伞,“师父,还要出城吗?我看这天气,怕是要下雨,万一下大了怎么办?”
林慕白一笑,“正因为要下雨,才得快些去。否则下了雨,什么痕迹都没了。”说着,举步想走,见着回廊里的容哲修时,又稍稍一怔。
今日恐怕会下雨,那么容盈——娇眉微蹙,林慕白转身望着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容盈,下唇微抿。
“我爹还是会等你,谁说都没用。”容哲修吃着苹果,饶有兴致的望着略显犹豫的林慕白,“若是你不早点回来,万一下了雨,我爹冻着了或者病了,那你就麻烦大了。”
林慕白没有吭声,这倒是实情。
可——她不可能带着容盈去办案子,一则行事不便,二则容盈的身份不便。
“你在屋子里等我,好好的,乖乖的。”林慕白牵起容盈的手,将他带回屋中按在临窗的凳子上,“待在这儿不许动,若我回来看见你移动了位置,我就不理你了。明白吗?”
她说得很轻,如同哄着孩子般哄他。
容盈侧着脑袋,眸色微恙的盯着她,而后慢慢垂下头,敛了眉睫。
深吸一口气,林慕白抿唇,“暗香,把柳藤球拿来。”
暗香点了头,快速取了柳藤球过来,“师父,给。”
“乖一些,我很快回来。”她将柳藤球塞进了容盈的手里,容盈这才笑起来,一脸的愉悦欣喜。林慕白这才放了心,“不许走出房间,等我回来。”
语罢,她转身便走,及至门口又下意识的回眸看他。
容盈抱着柳藤球,欢天喜地的坐在窗前把玩,好似有了柳藤球,便把什么都抛诸脑后了。
轻叹一声,林慕白走出房间。
“你舍得让他等那么久吗?”容哲修问。
林慕白瞧了他一眼,“难不成,要我整日守着他吗?”
“未尝不可。只要你求我,侧王妃那儿我可以为你做主。”容哲修以手环胸,一副小大人模样。她怎么忘了,他可是恭亲王府世子。
只可惜,她骨头太硬,这辈子最爱做的一件事,就是逆水行舟。
笑而不语,抬步离去。
背影,渐行渐远。
临窗而坐,神情黯然,眸光迟滞,视线永远都停在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