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垣点了头,突然一把拽住苏婉,“别动,是什么声音?”什么声音?
远处的随从无奈的摇头离开,是给你们送好吃的来了。
苏婉也听出来了,是丝丝声,她微微蹙眉,“好像是——”
下一刻,容景垣伸手便伸向她的耳畔,惊得苏婉抱着满怀的果子一下缩了脖子。一条蛇被容景垣捏住了七寸,此刻已快速的用蛇尾缠住了他的手腕。
“蛇啊!”苏婉连退数步。陡然惊觉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吓得连怀里的果子都撒了手,骨碌碌都滚到了地上,“蛇!”
四面八方,大蛇小蛇在拼命的蠕动。
怎么方才没发觉,这里有这么多蛇?
容景垣下意识的握住苏婉的手,将她护在自己身后,眸光利利的盯着地上这些蛇,“别怕,来得正好。拿来做蛇羹,大补!”
苏婉一怔,蛇肉倒是清凉解毒的好东西,容景垣身上有伤,吃点蛇肉能降低伤口发炎红肿的危险性。可她怕蛇!看着这些软骨动物,她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枝头上的蛇突然窜下来的时候,容景垣一个箭步推开苏婉,徒手便将蛇扯成两截丢在地上,满手的腥血。蛇越聚越多,容景垣这脚刚踢出去,那脚飞踹都来不及。
蛇从树梢落下的那一瞬,苏婉发出歇斯底里的惊叫。
“跑!”他拽着她的手,带着她,踩着蛇身踏出蛇的包围圈,“别怕!跟着我!”
可跑出去一段路程,他还是惊觉她的手颤抖得厉害,甚至于整个人都在不断的颤抖。意识到不对劲,容景垣停住脚步,以为她是跑累了,“怎么样?伤着哪儿吗?”
苏婉面色发白,唇色发白,一双眼眸偷着瘆人的惊悚。她颤颤巍巍的将另只手提起来,那只手的手背上青筋微凸,可见力道之狠。指间死死捏着一条蛇的舌头,蛇尾悉数绕在她的手腕上。
容景垣瞪大眼眸,一瞬间愣是没能反应过来她这么做到底为何?
她不是怕蛇吗?为何还要抓着蛇不放?
“你的、你的——蛇、蛇羹!”她开口,唇瓣颤得厉害。
容景垣心头一钝,望着她毫无血色的脸,皱了皱眉心。
后来苏婉在溪边洗了很久的手,容景垣远远的站着,看着她的眼泪珠子吧嗒吧嗒的掉进水里。其实她很怕蛇吧!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会抓着蛇不放。
苏婉是很怕蛇的,是故洗手的时候还干呕了好一阵子。手上洗得通红,还是不肯罢休,总觉得有股难闻的腥味。
随从轻叹,“副统领,这招虽好可是太损人了。就不能好好的吗?你看把人家姑娘给吓的。”
白狐点了点头,“似乎是玩得有些过火了,不过你没瞧着人家手牵手吗?”
“是牵手了!”随从蹙眉,“可这代表什么?”
“牵手是第一步,下一步就该抱抱!男人和女人不就那么回事吗?抱着抱着,就抱出孩子来了!”白狐转身离开。
是这么回事吗?
随从摇头,“别到时候还没出山,就被您给折腾得只剩下半条命。”
白狐煞有其事道,“那不是正好?同生共死啊!两个人,一条命!啧啧啧!这杯喜酒我喝定了!”
“副统领,殿下可是吩咐了,如果事成那就喝喜酒,如果事不成——”随从撇撇嘴,“得喝尿。”
“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尽是怂包!”白狐剜了她一眼,“给放点兔子,别给放蛇了。不要野兔,要家养的兔子,容易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