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天纵没想到,光是喝口水都有这么多讲究。
他好奇的看向玉姝,问道:“我们魏府也没特意将生水煮开后再入口,为何家中却无一人患病?”
曹泾元也道:“为何患病者多是百姓,而无公侯?”
玉姝想了想,反问他们:“你们平日里可有饮茶的习惯?”
魏天纵和曹泾元一起点了头。
他们平日都不喝那没滋没味的白水,润口之物,也必须得是茶汤才可。
玉姝便道:“这就是了。茶水必得用沸水煮开,方能食用。而茶砖和茶饼都是奢侈之物,寻常百姓又从何得来?”
听到玉姝这般说,两人都不再说话。
玉姝也不再提这事,只对身边的侍卫长说道:“天亮后,叫人搬来桐油将这些尸体都焚烧处理了,其他河流也得命人去巡查打捞一番。”
侍卫长连忙点头,将巡逻察看的侍卫安排下去,玉姝这才和裴琰三人回到了马车边。
裴琰刚想让玉姝上马车休息一会,系着红色披风的徐星剑,突然从人群中小跑过来。
他在玉姝面前站定,定定看了半晌玉姝的眼睛后,才问道:“你是公主?”
玉姝的面巾一直没摘过,虽然此时完全湿漉漉的,却也依然好端端的系在脸上。
徐星剑从头到尾能看到的,只有那双异常漂亮的眸子。
他只当这是个清轩秀气的男人,却没想到,这竟然是个女人。
玉姝见徐星剑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浅笑着点了头:“我是公主。”
徐星剑皱起眉头,又问道:“那你说带我去秦州的事,可会食言?”
玉姝摇头:“不会。”
“那就行。”徐星剑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了旁边的裴琰三人。
见裴琰目光直直盯着他身上的红披风,徐星剑立刻将披风攥紧,警惕的后退了一步。
曹泾元走上前来,问玉姝道:“他是什么人?”
玉姝想了想,说道:“一个少年,路上捡的。”
曹泾元想起先前那个方公子,好似也是在路上捡的,心中便先多了愤怒和排斥。
“你要带他回公主府?”
玉姝很是坦诚的点头:“对,他弟弟正好也在府中。”
曹泾元立刻冷笑一声,嘲讽玉姝道:“你这口味倒还挺多变,先是那温文尔雅的书生公子,如今又变成了剑眉星目的少年。”
徐星剑聪慧,听曹泾元这话,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
还没想出什么来,又听曹泾元很是针对性的讥讽他:“这小子毛都没长齐吧?就这样的,也妄想以色侍人?”
以色侍人?
徐星剑少年心性,胸中瞬间燃起怒火,立刻盯着曹泾元不甘示弱的骂道:“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这般羞辱我,难不成是在嫉妒我少年才俊,而恨自己年老色衰?”
一听这少年语言如此犀利大胆,魏天纵都惊呆了。
放眼望去,鄞京可没几个人敢这么怼大名鼎鼎的曹世子啊!
魏天纵连忙擦擦眼睛,想看清楚这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
人还没看清,却见身边的曹泾元已经眸色顿变,出手狠辣的朝着少年命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