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凤!
这是象征着中宫皇后的凤袍!
祁染染的心里逐渐升起一股寒意,她冷得连牙齿都开始颤抖,磕在了一起。
她猜到了什么,却不敢承认。
“很眼熟吧,你梦寐以求的凤袍,现在穿在了我身上,分外合身,这可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呢。”虞婧羽满意的看着祁染染面如死灰。
“你身份低贱,粗俗不堪,满眼里都是铜臭味,陛下怎么会看上你呢,不过是逢场作戏,贪图你皇商祁家的财富罢了,他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始终是我。”虞婧羽开口,宛如死刑的宣判。
牢房外面传来了锁链的声音,有人来了。
祁染染费力的抬头,看向门口,昏暗的地牢里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祁染染张了张嘴,沙哑的吐出两字:“夫君……”
声音太小了,泯灭在空气里。
“羽儿,我找了你好久,怎么到这里来了?”温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关心体贴,却不是对着祁染染。
祁染染瞧着她的心上人,极为熟稔地走到了虞婧羽的身后,将人揽入怀中,手亲昵的交握在一起。
这一幕刺眼极了,也讽刺极了。
“噗!”
祁染染呕出一口鲜血,咳嗽了两下,险些把肺咳出来。
她被敌军抓起来,当做把柄百般折磨,就为了逼迫陆谨轩放弃帝位,身体早就不行了,可现在看来,却像是在自欺欺人。
原来,让她受此百般折磨的竟是她的,心上人!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祁染染此刻宁愿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可还是抱着几丝期许。
“陆谨轩,还记得吗?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曾经你我许下的诺言,你忘了吗?”祁染染强撑着,绝望地看着穿着玄衣的男子。
“你不知道的对不对,祁家灭口之事,都是虞婧羽一人所为,是不是?”
祁染染已经喘不上气来了,心脏胀痛难耐,好像被一刀刀凌迟,她强睁着双眼,望着面前的男人,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祁染染卑微地希望得到一个答案,什么都好,她只要知道陆谨轩是无辜的,是不知情的就好,可是……
可是,她看见了什么?
那个向来温柔如水的男人,依旧是一贯的细心,他抬起手捂住了虞婧羽的眼睛,体贴的询问:“她有没有吓到你?别害怕,我在。”
祁染染眼里闪动的微弱的亮光随着这句话,倏忽湮灭。
是她,自欺欺人了。
祁染染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
“哎呀,有一点点,她好吓人。”虞婧羽做作靠进陆谨轩怀中,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来人,赐鸩酒。”陆谨轩这才回头,望着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祁染染,勾起唇角,随口道:“吓到我的羽儿,真是该死,不过,好歹祁小姐为我夺得帝位出力不少,就赐她个体面吧。”
锁链被祁染染扯得阵阵发响,两个太监端着一杯鸩酒过来,一人捏起她的下颌,一人死命往下灌,祁染染挣扎间看见陆谨轩二人像是在看好戏一样看她,眼里迸发出嗜人的恨意,她厉声诅咒着:“陆谨轩,虞婧羽,你们不会有好下场!我以生命起誓,诅咒你帝位不稳,江山破碎,香火断绝,后继无人!”
凄厉如同恶鬼般的声音回响在整个水牢里,随后逐渐微弱,消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