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众人的心中都莫名笼上了一层恐惧。
“我知道,你一早就看中了你的关门弟子,认为其修为深厚,又乖巧听话,便想将他制成为你所用的傀儡,可他不堪受辱,便自尽在荒山之中,并留遗书一封,我恰好路过,却为时已晚,他不愿助纣为虐,我便按照他遗书上的内容,将其做出了还未死亡的假象,引诱你上当。果然,你以为云氏傀儡术已经被你炼成,可殊不知,你这位关门弟子,早已经被你逼死了!你炼成的,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傀儡术;你所操控的,从始至终,一直都是一具尸首罢了!”
秦玄衣周身颤抖,双眼血红,语气却仍然在保持镇定,“你在说什么,什么云氏傀儡术,我不知道。”
云千月欺身上前,“你害死缥缈宗那么多长老和弟子,你真的对此一无所知么!”她猛地将小师弟的袖口翻开,露出小臂,小臂之上,正是一个仍在流转的白色印记。
“在场的自有见多识广之辈,请大家来看看,这印记,究竟是不是云氏傀儡术?”
众人探头来看,有人道:“确实,这只是寻常可见的傀儡术,并不是云氏傀儡术。”
秦玄衣微笑道:“所以呢,这又说明了什么?他中了傀儡术,与你云千月无关,那又与我何干呢?”
云千月没有说话,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小声道:“我听说,主人与傀儡的傀儡印记,在同一个地方……”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可没有人敢动,良久,有两三个胆子大的向前走了一步。
秦玄衣眼皮也没抬,冷冷道:“谁给你的胆子,敢当众查验一宗之主?”
蠢蠢欲动的几人浑身一抖,忙缩了回去,秦玄衣道,“为着几句没来由的话,就要我这个一宗之主证明清白,云姑娘,你不觉得这实在是太荒谬了么?”
“确实荒谬!”
人群之外,突然响起一个女声,众人寻声回头望去,来者却是梁文音。
梁文音满脸沉静,越过人群,秦玄衣完美的表情几不可查地出现了一丝裂缝。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梁文音是秦玄衣第一得意的弟子,两个人的关系很是亲近。
秦玄衣低声道:“文音。”
这个时候,她怎么会来这里?
梁文音却没有回望她,她脸色微白,袖口下的双手微微颤抖,“宗主,抱歉。”她环顾在场的每一个人,缓缓道:“我作证,小师弟的傀儡印记,确实来自缥缈宗宗主,秦玄衣。”
人群哗然,有站在秦玄衣立场上的人怒叱道:“胡说!你也同那妖女一起污蔑宗主么!”
面对众人的指责,梁文音依然神色淡淡,像是在谈起寻常话题,又像是早已看清了一切,语气中都含着疲惫,“当年云千颜之死,秦玄衣一直都知情,并包庇副宗主凌晖,这一切,都是为了权势。如今,他千方百计炼成云氏傀儡术,也只是为了能够铲除异己,更好地操控缥缈宗而已。秦宗主,这些事情,还要我一一说明么。”
梁文音是秦玄衣身边最亲近的人,说出这些话,对秦玄衣不利,对她更是,她与云千月乃是对立阵营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为了她,背叛秦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