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在那厢撵得夷人鸡飞狗跳,林玉润这厢却是安心做她的月子!
那新降生的赵家二少爷十分好养,整日里吃了睡,睡了吃,都是一觉睡到天亮,夜里是半点儿不劳烦大人。
只是有一点儿,那是半分儿不经饿的,但凡撒了一泡尿,拉了一泡儿臭臭之后,顿觉小肚子里少了东西,当下就要扯着嗓子嚎起来,那小腿儿、小胳膊又蹬又挥,气得一张小脸儿通红,必是要立时将他的口粮塞进嘴里,他才能收了哭声,使出全身的劲儿狠狠的吮吸一通,将那小肚子胀得鼓鼓的,才满意的哼哼两声头一歪又睡了过去!
有时送的慢了,他便是吃着都要皱着眉头,吸上两口间或还要嚎上两声以表对大人们上餐太慢的抗议!
阮妈妈抱着他笑得不行,对林玉润道,
“豫哥儿这小模样与大爷小时一模一样,从小便是蛮横霸道的性儿,要吃便立时要吃,慢了半分儿他都要气得不行!”
赵老太爷也是循着保官的旧例没有为二少爷取大名儿,又因着这孩子在豫州出生,林玉润便给他取了乳名叫豫哥儿,众人也是照着保官那般都叫豫哥儿却没有称二少爷。
林玉润想起赵旭如今伟岸高大的样儿,又瞧了瞧豫哥儿那扯着嗓子干嚎的样儿,脑子里立时现出赵旭这般干嚎的样儿,立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月子里虽说汤汤水水不断,只是林玉润却是奶水稀少,好在早预备好了奶娘,林玉润都是先让豫哥儿吃了自己的奶水,不够时才吃奶娘的,但到了豫哥儿满月后饭量与日俱增,林玉润那点子奶也只够豫哥儿漱口而已,到了两个月时便索性都交给了奶娘喂,自家便不再喂奶了!
她这厢生了孩子整日里关在家中,但付三娘子与陶娘子却是日日都要来瞧瞧她,说是瞧她却是一进来抱了孩子便不撒手,稀罕的跟什么似的,两人一边逗着孩子一边陪着林玉润说话,倒让她不觉着烦闷!
这日她们俩人没来,到是又来了另一位,却是那温馨姑娘,这位温姑娘跟着林玉润到了豫州城中,被安置在州衙一处院落里,一晃眼儿竟是三个月过去了。
林玉润见了她来笑道,
“我这厢事儿也忙却没有顾到温姑娘那处,有照顾不周到的地方温姑娘尽管开口便是!”
温馨过来行礼道,
“夫人说那里话来,夫人得了麟儿,我也厢早应来恭喜了,拖到了今日才来,还请夫人莫要见怪!”
温馨倒是想来,只是她念着自己一来只是赵家萍水相逢的一个路人,不是家门亲戚不好随意便上门去。二来自家身无长物,连衣衫都是人家给的,拿什么去与人贺喜。
这般拖来拖去却是到了豫哥儿三个月了才过来,这一回她却是带了一小坛子豆鼓来,
“夫人,这是我自家亲手做的,不是什么精贵玩意儿,只是吃个味儿罢了!”
林玉润打开一看,里头。色黑油润,酯香浓郁,一个个豆鼓松散饱满,瞧着便让人食欲大开,不由笑道,
“没到想,温姑娘竟有这般手艺!”
温馨腼腆一笑道,
“我这也是现学现卖,倒叫夫人见笑了!”
林玉润惊道,
“这般好手艺竟是现学的!温姑娘真是好聪慧!”
温馨笑道,
“我住那院子后头有一个角门,转出去便是巷尾,那处便有一位专做豆鼓、咸菜的王大娘,我有时胃口不好便去她那处买一些,日子久了便与她熟了,跟着学做了一点,自家尝着还不错便送来与夫人尝尝!”
林玉润闻着确实不错便叫人取了筷子来尝了尝,喜道,
“我这阵子正觉胃口不好,许是月子里油腻的吃多了,有了你这一碟子,便是白饭也能下三碗的!”
温馨见她是真心赞赏并没有敷衍,当下眼睛一亮,犹豫了半晌道,
“夫人……我……我这处正是要与您讲一讲这事儿!”